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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解釋顯然是把楊昭完全當做了自己人,給足了楊昭面子,楊父笑著說好。楊母在廚房準備了茶水和點心,薛淼在於楊父聊天的時候看見,起身去搭手。楊父和薛淼頗為聊得來,楊昭坐在一邊休息,聽他們的談話。她轉頭看了看楊錦天,小聲對他說:&ldo;小天,把成績單給舅舅看一看。&rdo;楊錦天死命地搖頭,&ldo;不用了不用了。&rdo;楊昭說:&ldo;怎麼不用。&rdo;楊錦天臉有些紅,嘀咕著說:&ldo;也不是多高的分,不要看了……&rdo;要是換一個地方,換一個環境,相信楊錦天都會把成績單拿出來的。但是他現在面對的是楊昭的父母,比起親人,他們更像是老師,像是教授,他取得的這點成績,完全不敢拿給他們看。楊昭似乎也明白他的心理,沒有逼迫他。這時,楊母對楊錦天說:&ldo;小天,你帶著叔叔去屋裡轉一轉。&rdo;楊錦天巴不得地站起來,領著薛淼上樓。客廳裡剩下楊家三口。楊母倒了一杯茶,放在楊昭面前,笑著說:&ldo;是他麼?&rdo;楊昭說:&ldo;什麼?&rdo;楊母說:&ldo;上次你打電話來,說要帶一個男人回來看看,是他麼。&rdo;楊昭才想起,從五臺山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當時是在報平安,隨後隨口聊了些別的。那時楊昭就告訴了他們,近期可能會帶個人回去看看。楊昭看著母親的目光,低下頭,淡淡地說了一句:&ldo;不是。&rdo;楊父楊母同時一怔,然後楊母說:&ldo;不是他?哦……我還以為是這個人,你們看起來很般配。&rdo;楊昭說:&ldo;他是我老闆,也是我的朋友,但我和他沒有什麼。&rdo;楊母說:&ldo;那你要帶回來的那個人,怎麼一直都沒有來。&rdo;楊昭說:&ldo;他……他最近有事,回老家了。&rdo;楊母說:&ldo;他家是哪裡的。&rdo;楊昭說:&ldo;青海。&rdo;&ldo;那還真是有點遠啊。&rdo;楊父也開口了,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ldo;他是因為工作原因排程到這邊的麼。&rdo;楊昭說:&ldo;或許吧。&rdo;楊父說:&ldo;他是做什麼工作的。&rdo;楊昭頓了一下,然後說:&ldo;他現在在開計程車。&rdo;楊父和楊母同時愣住了,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目光中看見了疑惑。楊父又問了一遍:&ldo;他是……做什麼工作的?&rdo;楊昭感覺到心裡有些莫名的焦慮和煩躁,她說:&ldo;是開計程車的。&rdo;&ldo;出租司機?&rdo;楊母說。&ldo;嗯。&rdo;楊母放下茶杯,又說:&ldo;你們是怎麼認識的。&rdo;楊昭說:&ldo;偶然認識的。&rdo;&ldo;那……&rdo;&ldo;媽。&rdo;楊昭抬起頭,打斷了楊母的話,&ldo;他現在不在這邊,等他回來了,我會帶他來見你們的。我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讓他難堪。&rdo;&ldo;不,小昭,你誤會了。&rdo;楊父說,&ldo;我和你媽媽不會因為別人的工作嘲笑他,我們只是很奇怪,你是怎麼跟他在一起的。&rdo;楊昭說:&ldo;為什麼奇怪,有什麼奇怪的。&rdo;楊父聽出楊昭的牴觸,他說:&ldo;小昭,我希望你可以心平氣和地跟我們談一談。&rdo;楊昭看著面前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桌子,一時間有些愣神了。這一套紅木傢俱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了,從楊昭很小的時候就在使用,楊父很喜歡這套傢俱。紅木因為時間的流逝,沉澱出一種古樸的氛圍,楊昭小時候喜歡坐在這裡看書,當她看書看得久了,會自然而然地嗅到一股深沉的木香。因為家庭原因,這座房子充滿了書香之氣。就算是客廳裡也擺著兩櫃子的書,父母都喜歡看書,也喜歡收藏書,櫃子裡有很多書都是絕版的珍品。楊昭看著看著,閉上了眼,再睜開的時候,她低聲說:&ldo;他是個殘疾人。&rdo;桌上的茶杯裡,鐵觀音的葉子尖細狹長,在白瓷的茶杯中,緩緩地旋轉……楊父的聲音很穩重,也很冷靜,&ldo;殘疾人?他身體哪裡不方便。&rdo;楊昭說:&ldo;腿。&rdo;楊父說:&ldo;嚴重麼。&rdo;楊昭頓了一下,說:&ldo;他右腿,截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