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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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瞬間，他忽然感覺到由心底蔓延出來的，舒緩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有些留戀這樣的感覺。薛淼走進書房，打算找本書打發一下時間。可他一進去，來不及看向書櫃，目光就再一次被那幅畫吸引了。畫，完成一半了。那色調更深、更沉、更濃郁了。楊昭出門後，開著車直接去了最近的移動營業廳。營業廳剛剛開門，裡面沒有多少人，因為時間太早，營業廳只開了一個視窗，現在視窗前，有兩個老人在諮詢事情。楊昭排在後面等。她覺得自己的心口有點發緊。她忍不住到門口抽了根菸，後面又有一對小夫妻排到前面。煙糙吸進肺腑，她終於感覺能鬆一口氣了。有人進到營業廳裡，路過楊昭的時候，無意間瞄了一眼。楊昭出門並沒有化妝，頭髮也只是梳理了一下，散開著。她穿了一身黑色的修身長裙，披著一條圍巾。她的面板很白，髮絲又很黑。清清冷冷地站在臺階上抽菸，冷風一吹，髮絲和白煙一同飄蕩。楊昭的右手抱在胸前，墊著拿煙的左手。她右手裡握著一部手機，緊緊握著。楊昭看著街道上來來回回的汽車，心裡想著，本來不用緊張的。如果她到的時候，營業廳裡沒有其他人，她下車、上臺階、推開門、坐下。如果這一系列的事情連續地發生，她本是不用緊張的。可在這串事情中間，偏偏加進一個等待。&ldo;伸頭縮頭都是一刀……&rdo;楊昭吐出最後一口煙，平淡地對自己說，&ldo;給個痛快的好不好。&rdo;她把煙掐滅，進到營業廳。那堆辦理寬頻業務的小夫妻正好諮詢完了，楊昭坐到營業員面前。營業員是個小姑娘，她看了一眼楊昭，問道：&ldo;小姐，請問需要什麼服務。&rdo;楊昭說：&ldo;你好，我能查一下，手機號碼的通訊記錄麼。&rdo;營業員說：&ldo;可以的小姐，請問你要查哪個號碼。&rdo;楊昭說：&ldo;我之前手機丟了，可能有些電話沒有收到，能查到麼。&rdo;營業員說：&ldo;可以查，小姐請問您的身份證帶了麼。&rdo;&ldo;帶了。&rdo;楊昭翻開包，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掏出身份證。在遞給營業員的時候，營業員抬頭看了她一眼，楊昭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ldo;小姐手機號碼請報給我。&rdo;楊昭低聲說了一串號碼，營業員說：&ldo;好的請稍等。&rdo;營業員受過培訓，聲音又輕又溫柔，營業員核實了證件之後，把身份證還給楊昭，楊昭手拿著身份證，一直維持著那樣的姿勢，手沒有伸出去，也沒有收回來。她微微低著頭，看著手肘下面黑色的大理石平臺，乾淨光滑，又散著絲絲的涼意。楊昭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很快，或許很慢，她的視線集中在那塊大理石上，看著裡面透出的星星點點的紋理，久了，就像是在凝視夜空一樣，她似乎入迷了。&ldo;小姐，查好了。&rdo;營業員開口了。楊昭的視線緩緩移動，看向那個小姑娘。&ldo;需要列印出來麼。&rdo;楊昭的聲音很低，又有些微微的顫抖。&ldo;有很多麼……&rdo;營業員看著電腦上的記錄，點點頭說：&ldo;啊，大部分都是重複的，有一個電話打了好幾十遍呢。&rdo;楊昭的心猛然間劇烈地跳動。她的嗓子一點一點地縮緊，楊昭覺得自己的聲音說不出的糾結。她向營業員又報了一串號碼，然後問她：&ldo;是這個號碼麼。&rdo;營業員搖頭，&ldo;不是啊，是這個。&rdo;她熱心地把螢幕轉過來，把排在最上面的一串號碼。楊昭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營業員問：&ldo;小姐如果你需要把記錄列印出來嗎。&rdo;楊昭回過神，點頭，&ldo;需要，麻煩你了。&rdo;營業員說：&ldo;我們這列印記錄的話要兩元錢。&rdo;&ldo;好的。&rdo;楊昭深吸一口氣，在錢包裡翻零錢。她翻到一半，手忽然停住，抬頭問營業員，&ldo;請問……這個號碼是哪裡的。&rdo;營業員說：&ldo;請稍等，我幫您查一下號碼歸屬地。&rdo;營業員的業務素養很高，手指頭在鍵盤上噼裡啪啦，楊昭還沒等看出什麼個數，她已經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