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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生臉沉如潭,他暗自咬緊了牙,他感覺到白吉在他肩膀上搭著的那隻手,格外的沉重。就這樣,不知僵持了多久,陳銘生終於點了點頭。白吉一拍他肩膀,說:&ldo;好。&rdo;一頓飯,前半頓吃的就憋屈,後半頓差點把前半頓那點東西都嘔出來,白吉一說散了,桌上的人都巴不得地趕緊離開。只剩了幾個跟白吉關係最近的人。吳建山說:&ldo;白哥,警察都還在找他,讓他先到外地躲一陣。&rdo;白吉到一邊的櫃子裡,抽了條新的溼手帕,擦了擦手,淡淡地嗯了一聲。他一邊擦手,一邊轉頭看了陳銘生一眼。&ldo;嚇著你了?&rdo;陳銘生低下頭,沒出聲。白吉走過去,說:&ldo;回去吧,我叫人給你卡里打點錢,買點好酒好菜,再睡一覺,壓壓驚。至於你‐‐&rdo;白吉轉頭看了看劉偉,然後說:&ldo;找人安排一下,讓他躲兩天。&rdo;吳建山點點頭。半夜一點多的時候,他們才散夥。陳銘生開著車,開了一會,把車停到路邊,點了一根菸抽。他看著路邊昏暗土黃的路燈,頭靠在椅背上,安安靜靜地抽菸。在另外一條路上,一輛車在向另外的方向行駛。開車的是吳建山,副駕駛上坐著郭子,後座上是白吉。吳建山說:&ldo;白哥,你剛剛……&rdo;白吉懶洋洋地說:&ldo;嗯?&rdo;&ldo;你剛剛,真的要對江名下手啊。&rdo;吳建山問完,郭子也透過後視鏡,偷偷地瞄了一眼後面,他也好奇。是真好奇。江名和白吉的關係,郭子略有耳聞,在白吉還是個小混子的時候,江名就跟在他身邊。他一路跟著白吉摸爬滾打,刀山火海,白吉才這麼快遞有了今天。白吉點了根菸,看著車窗外,說:&ldo;你們說,如果劉偉說的是真的,阿名為什麼要這麼做。&rdo;吳建山笑笑,說:&ldo;不會是真的,江名都跟了你多少年了,比我都久。&rdo;白吉說:&ldo;如果呢。&rdo;吳建山沉默了,車在街道上行駛迅速,路邊的電線杆、樹木,房子,刷刷地往後去。過了一會,吳建山說:&ldo;要是真的,他可能是恨劉偉恨得有點魔障了。&rdo;郭子在一邊說:&ldo;名哥跟劉偉關係特別不好?&rdo;&ldo;不好。&rdo;吳建山說,&ldo;劉偉這人……脾氣大,愛得罪人。現在江名殘廢了,被他壓了一頭,心裡肯定不慡快。&rdo;郭子說:&ldo;那就是……給警察,做線人了?&rdo;吳建山說:&ldo;要真是他乾的,那就是這樣了。&rdo;他們倆在前面聊得熱鬧,忽然聽見後面的一聲淺笑。兩人聲音一停,吳建山透過後視鏡,看著白吉,說:&ldo;白哥,我們這瞎猜呢。&rdo;白吉嘴角彎著,他把窗戶開啟了些,在外面彈了一下菸灰。夜風吹進來,吹得頭髮亂飛,他也沒在意,眯著眼睛,看著外面。他不知想到什麼,又笑了一聲,他說:&ldo;你們知道麼,這小子剛剛跟我那兩年,那是明坤做老大。那時候我也只是個跑腿的,他就跟著我混。&rdo;白吉似乎陷入了回憶。&ldo;那時候,坤哥被人黑了一次,就讓我們報復。當時我們四五個人晚上去砸他們的歌舞廳,我們以為沒人呢,結果誰知道對方一夥人就在旁邊的燒烤攤吃燒烤。一個報信的一跑,沒一會功夫,嘩啦啦來了一堆人。&rdo;白吉想起當年,也有些感慨。&ldo;當時我們幾個砸得慡了,沒想到後面有人來包抄。之前江名跟了我,我對這人沒怎麼注意,直到那次砸歌舞廳,我才注意到他。&rdo;白吉很少跟別人說自己以前的事情,吳建山和郭子都聽得很專心。&ldo;直到那次?&rdo;吳建山想了想,然後說:&ldo;江名挺能打吧。&rdo;白吉哼笑了一聲,因為這聲哼笑,被一口煙嗆了一下,他咳嗽兩聲,說:&ldo;何止能打,平時他人比較蔫,我都叫不出名字,一直以為就是個一般的小混混。&rdo;吳建山贊同地說:&ldo;嗯,我認識江名要晚一些,他是不太愛說話,但是下手也真是狠,膽子很大。&rdo;白吉接著說:&ldo;那次他一個人撩翻了四五個,但是後來人太多,我們幾個就被人家給抓住了。&rdo;白吉又彈了一下煙,說:&ldo;這種事,人家肯定不能吃虧,我們幾個也被揍的很慘。江名打人打得最狠,所以換人家修理我們的時候,也是他被揍得最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