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禍

第5頁 (第1/2頁)

她平靜地回看過去，道了聲&ldo;沒事&rdo;，又挑簾看向窗外。似正路過一條商號齊聚的老巷子，大多房舍低矮、門面殘破斑駁，但鋪子的種類倒全。&ldo;停一下。&rdo;阿追揚音喊了一聲，馬車沒停，倒是覃珀笑問，&ldo;怎麼了？&rdo;&ldo;哦，阿兄你看……&rdo;阿追指向外面正路過的一間粥鋪，&ldo;這家粥鋪頗不錯，我吃過幾次便總想著，怕是回東榮就吃不到了。恰我現在也餓了，我們先去吃一些再趕路，好不好？&rdo;☆、 自救?阿追心裡揣滿了緊張，邊強作輕鬆邊細細觀察覃珀的神情，見他眼底有猶豫劃過，復又道：&ldo;朝麓到底是戚國國都，吃得好些。今日離了這處，往後幾日大概都吃得隨意得很。阿兄就遂了妹妹的意吧。&rdo;她末一語裡陡增了些女兒家撒嬌的意味，只作得像是真饞了這口粥，半分瞧不出有什麼別的打算。覃珀便點了頭，溫笑著應了聲好，喊車伕停車。幾句交談間，馬車已又駛出去一段，他們就一道往回走。恰好有巡街的官兵迎面路過，阿追甫要開口求助又咬牙忍住。她偷眼瞧瞧，覃珀帶著的四五個人都是青壯男子，相較之下自己實在弱勢。如若驚了他們，直接拖回去往馬車上一塞驅車便走，官兵大抵也難追上。只好先硬生生地把這求助的念頭打消。官兵們路過身側時靴子踏在地上的聲音明晰了幾聲，又漸漸遠去變小，擊得阿追的心絃繃得愈發緊了，腦中飛動著，琢磨如何脫身才好。雖只是一閃而過的幻影，但上回出現這般的情狀，是瓦片那事。後來那瓦片當真掉下來了不是？焉知這回不是同樣的靈！就算是暫還拿不準虛實，她也先脫了身為好。若他們真是家人，弄清之後總也還能團圓；可若他們不是，她卻強被帶了回去……雖沒看清幻影中的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的，但指著個大活人說&ldo;能賣個好價錢&rdo;，總歸不可能是好去處。阿追心裡細細地掂量著，腳下邁進粥店又沉下口氣，隨著覃珀一同去桌邊落座，那幾個隨從則徑自坐在了靠近門口的一桌。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店中佈局。店面不大，寬約莫兩丈，縱深也不過四五丈的樣子。兩側依牆各擺了四張木案，木案邊又各四張竹蓆，就是全部供食客吃飯的地方了。案席盡頭擋了一道藍底白花的布簾，布簾後頭依稀有炊具碰撞與炊煙裊裊，是隔出了塊廚房。小二過來詢問有什麼想吃的，粥湯米麵俱有。覃珀叫了招牌的菜粥另加饅頭和小菜，幾個隨從叫了胡餅，阿追想了想，說要蝦仁面。那小二笑說：&ldo;瞧著幾位是趕路的樣子，急是不急？另幾樣都好做，只那蝦仁面會慢些，我家蝦仁面都是現煮的，煮得久了吃不得。若急著走，小的就建議女郎換個別的。&rdo;&ldo;我們……&rdo;覃珀剛一開口，阿追立時搶白：&ldo;不急、不急。我要離開戚國了，從前來吃過一回你們這面，喜歡得緊，這才非要再來嘗一回。&rdo;她這般說，覃珀也不好再強要求她改換別的，小二道了句&ldo;女郎好品&rdo;便去後廚傳話。阿追朝覃珀眉眼一彎，說了句&ldo;一會兒阿兄也嚐嚐&rdo;，心裡卻繃得越發的緊。能現做現賣的面，想來再慢也慢不到哪裡去。她想到巡街的官兵再走一趟，也不知能不能夠。片刻工夫，覃珀的粥和那幾人胡餅就上來了，阿追平心靜氣地復等了會兒，心下打算微變。&ldo;我去催一催面。&rdo;她說罷便朝後廚去，想著既不是往外走，覃珀犯不著覺得有異。覃珀也果然沒有攔她，她手一撩那道藍底白花的布簾，正在後頭跟廚子胡侃的小二看過來：&ldo;女郎，您要加點什麼？&rdo;&ldo;我的面什麼時候好？&rdo;阿追聲色如常道。小二回說&ldo;馬上&rdo;，她這廂已將簾子重新放下，自己已與外面隔開，遂向小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二怔怔，阿追的視線快速一劃，看見側旁案板上放著的菜刀後，壓音告訴小二：&ldo;去報官。&rdo;外頭幾人各自吃著，驟聞簾後小二驚喊：&ldo;女郎？女郎您這是幹什麼！&rdo;覃珀眉頭倏皺，幾個隨從拍案而起，又聽一粗獷點的聲音急勸：&ldo;女郎、女郎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rdo;阿追刀刃抵在自己頸間，眼看小二和廚子都被嚇傻，心知讓他們這樣傻下去可不行，忙又向小二低喝一聲：&ldo;去報官！&rdo;小二猛回神，不及多想就跌跌撞撞朝外去了，與正迎面進來的覃珀撞個滿懷，覃珀一時也想不起攔他，抬眸就喝阿追：&ldo;小妹你幹什麼！放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