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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嫂嫂不也一樣。&rdo;&ldo;恩。&rdo;冬菇點頭，&ldo;急著趕路啊，早些辦完早些放心，以免夜長夢多。&rdo;與老婦告辭，冬菇一行人又踏上路途。山路崎嶇難行，所以他們走得很慢。冬菇坐在馬車外面，腿隨意耷拉著。羅侯也不坐在馬車裡面了，而是陪冬菇一起坐在外面的車沿上。冬菇握著羅侯的大手，一邊哼哼著小曲，一邊玩他的手指。山裡靜悄悄的，偶爾幾聲野禽鳴叫，迴響林間。走了一上午他們未碰見一個人，一條路上就只有他們三個。行至午時，冬菇對羅慈道：&ldo;水囊要空了，我們先找處水源打水休息一下吧。&rdo;羅慈看看天色，&ldo;好。&rdo;半山腰不遠處，有一道山泉，不過馬車過不去。冬菇不想將羅侯一個人留在馬車上，便扶著他下來，又將木拐遞給他。&ldo;我們一起過去。&rdo;&ldo;好。&rdo;羅侯自然也不願意在馬車上坐著。羅慈一旁看著，沒有說什麼。樹林地面凹凸不平，盡是些石子雜糙，冬菇一路看著地面，小心翼翼。小河邊，水聲叮咚，清涼無比，讓人心情也不由得開闊了些。羅侯坐在泉邊的一塊大石上，冬菇取來水囊去打水。&ldo;來，喝口水，很涼快的。&rdo;冬菇將水囊遞給羅侯，羅侯飲了一口。冬菇在泉水中洗了洗臉，頓時覺得清涼提神。羅侯行動不便，冬菇就從包裹裡拿出一條手帕，在泉水中涮來涮。擰乾手帕，冬菇走回去給羅侯擦了擦臉和手，&ldo;有沒有精神一點。&rdo;羅侯點頭。休息期間，冬菇與羅侯閒聊。&ldo;相公，剛剛我打水的時候還看見水裡有魚咧。&rdo;羅侯抬眼，&ldo;恩。&rdo;&ldo;天氣這樣冷，居然還有魚，真神奇。&rdo;羅侯道：&ldo;冷泉魚，活不過春天。&rdo;冬菇奇道：&ldo;哦？冷泉魚，這是什麼魚，我倒是第一次聽說。&rdo;羅侯道：&ldo;天氣越冷，這種魚活的便越好。轉暖之後反而活不了。&rdo;冬菇點點頭，笑道：&ldo;我看它們長得還挺肥的，不知道好不好吃。&rdo;&ldo;好吃。&rdo;&ldo;你吃過？&rdo;&ldo;恩。&rdo;羅侯點頭，&ldo;以前在袁將軍處，接了任務，許多都要在山中過夜。這種魚我們常吃。&rdo;冬菇砸吧砸吧嘴，&ldo;別說了，說得我都想吃了……&rdo;&ldo;可以。&rdo;&ldo;啊？&rdo;羅侯神色不變，看著冬菇，&ldo;你若想吃，我可以給你抓。&rdo;&ldo;你會抓魚？&rdo;羅侯點頭，&ldo;會。&rdo;就在冬菇與羅侯閒聊之際，羅慈也做完手邊事前，走了過來。&ldo;大哥大嫂聊什麼呢，這麼入神。&rdo;冬菇道：&ldo;小妹，你大哥要請我們吃魚。&rdo;羅慈眉毛微挑，&ldo;哦？&rdo;冬菇道：&ldo;小妹剛剛可看見水裡的魚了，你大哥說那是冷泉魚，味道特別好。&rdo;羅慈笑道：&ldo;好又如何，現下也無條件，只能乾眼饞。&rdo;羅侯開口，&ldo;你們若想吃，我可以抓。&rdo;羅慈轉眼看向他，&ldo;大哥，你身體不便，又大病初癒，行動尚且困難，又怎好再下河摸魚。莫要開玩笑了。&rdo;聽她這樣說，羅侯微微低頭。冬菇看他樣子，知道他心中難過。冬菇是瞭解羅侯的，他與尋常男子不同，他很堅強，甚至比大多數人都要堅強。殘疾是他身體的弱勢，卻不是心靈的缺憾。冬菇一笑，對羅慈道：&ldo;小妹，既然你大哥有心，我們領情就好，你放心，他身體沒問題的。&rdo;她轉頭又對羅侯道，&ldo;相公，娘子很想吃魚啊，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rdo;羅侯抬眼，看了看羅慈。後者一聲輕笑，&ldo;好啊，那就全聽嫂嫂的。&rdo;&ldo;一根長樹枝即可。&rdo;&ldo;好，我去找，你等著。&rdo;冬菇起身走進林中。羅慈看著冬菇離去的背影，緩道：&ldo;大哥，嫂嫂這樣勞累你，你甘願麼？&rdo;羅侯搖頭，&ldo;小慈，她非是勞累我。&rdo;&ldo;哦，不是勞累，那是什麼？&rdo;羅慈轉身，&ldo;你身體已經這般模樣，她卻還忍心讓你下河摸魚，只為一解口腹之慾，這不是勞累，又是什麼？&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