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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涯將包裹開啟，取出一個饅頭和幾塊鹹ròu給燕孤鳴。燕孤鳴接過，沒幾口就吃完了。風天涯笑著道：&ldo;果然野人還要野著養，給你關那小屋子裡，你吃的都變少了。&rdo;她又拿出一個饅頭，燕孤鳴吃的沒有剛剛那麼快，不過也全部吃下了。風天涯道：&ldo;飽沒飽？&rdo;&ldo;嗯。&rdo;&ldo;感覺傷勢如何。&rdo;&ldo;無礙。&rdo;&ldo;可還有疼的地方？&rdo;&ldo;……&rdo;&ldo;想不想睡覺？&rdo;&ldo;……&rdo;風天涯明知道燕孤鳴不喜說話，自己依舊忍著笑一遍一遍地問他。最後看著燕孤鳴的臉色越來越不耐煩，她笑出了聲來。&ldo;哈，讓你不說話。這深山老林裡，現下就我們兩張人嘴，你閉上一張，剩我一張找誰說話去。&rdo;燕孤鳴看了她一會，緩道：&ldo;我卻是有些不懂了……&rdo;風天涯：&ldo;不懂什麼？&rdo;燕孤鳴哼笑一聲，道：&ldo;從前在天涯峰，你不一直是一張嘴，那個時候你要同誰說話。&rdo;風天涯：&ldo;同天地說話。&rdo;&ldo;哦？&rdo;風天涯嬉笑一聲道：&ldo;那個時候天涯峰上沒有人，我就同天地說話。同天說累了就換地，同地說累了就換天。&rdo;燕孤鳴：&ldo;那你現在為何不同天地說。&rdo;&ldo;嗯？&rdo;風天涯一挑眉，抬起小腿踹了踹燕孤鳴，還專挑了帶傷的地方。不過她力道掌握的很好，不會加重傷勢，卻偏偏讓人覺得疼。燕孤鳴腿疼得一縮，眉頭皺起，眯著眼睛看著風天涯。風天涯哼哼一聲，&ldo;再敢對師傅胡言亂語，小心懲戒。&rdo;燕孤鳴撇開眼，靠在車沿上休息。他臉上的傷布已經全部拆下，之前風天涯勸他再養幾日，但燕孤鳴執意拆開，風天涯也沒有阻止。風天涯側過臉來看他，道：&ldo;蠢燕哦，等下進城，我買個斗笠給你吧。&rdo;燕孤鳴睜開眼，冷然道：&ldo;你要我蓋住臉。&rdo;風天涯：&ldo;嗯。&rdo;燕孤鳴咬了咬牙，將臉撇向一邊。&ldo;你覺得這臉難看麼。&rdo;風天涯：&ldo;你覺得好看？&rdo;燕孤鳴冷哼一聲，&ldo;既然你覺得難以入眼，自可以給我買個斗笠遮住。&rdo;風天涯嘻嘻地笑了兩聲，朝燕孤鳴的方向挪了挪，道：&ldo;怎麼，生氣了？堂堂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在意臉皮。&rdo;燕孤鳴：&ldo;是我在意麼。&rdo;風天涯伸手拍拍他，道：&ldo;別吃心，師傅見多識廣，你這兩道口子算得了什麼。我讓你帶上斗笠是為了行事方便。&rdo;燕孤鳴：&ldo;行什麼事。&rdo;風天涯揮動著馬鞭，道：&ldo;我私自從酆都手中救下刀首，豔樓眾人一定會以你我為目標。所以我們行事一定要隱秘。而且我聽說豔樓勢力龐大，各地均有耳目。&rdo;燕孤鳴：&ldo;那又如何。&rdo;風天涯：&ldo;意思就是說，我們要低調低調再低調。你本就凶神惡煞，再配上這張臉，誰見了記不住。&rdo;燕孤鳴冷笑一聲道：&ldo;遮上了便記不住麼。想要找總是能找到，端看找的人是不是有心。&rdo;風天涯挑挑眉，也沒有反駁。燕孤鳴道：&ldo;江湖路自古就是筆直的，殺人人殺，一條路到頭。&rdo;風天涯撅撅嘴，沒說話。燕孤鳴坐起身，將風天涯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低沉道：&ldo;丫頭，我知你不喜紛爭。但是行走江湖，不殺人便是善麼。你不殺人，也會有人想殺你。你若一味的躲避，只會讓敵人將試探變為真格，越發的猖狂。&rdo;風天涯：&ldo;所以呢。&rdo;燕孤鳴的手微微用力，握在風天涯的手腕上。他道：&ldo;殺！&rdo;風天涯：&ldo;……&rdo;半響，風天涯嘆了口氣，無奈道：&ldo;說了半天，你還是這一個字。&rdo;燕孤鳴道：&ldo;一個字能解決的事情，何必再言他。&rdo;風天涯抬頭，看著遠處山林，幽幽蕩蕩，雲霧繚繞。她對燕孤鳴道：&ldo;蠢燕，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這世上的事，全然套在一個因果的圈子裡。你遇見一個人，救或不救，殺或不殺，全在一念之間。可就是這一念之間的決定，卻會開啟下一段故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