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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然下拜：&ldo;陛下恕罪……&rdo;顯得那麼鎮定，鎮定得刻意而疏遠，他想了許久的話都被她這短短的五個字堵了回去，牽強地笑道：&ldo;沒事，起吧。&rdo;正文 124我從怡然口中知悉了當年所有的事，她清靈的一字字一句句，穿過三年的時光，在我心中漾出一片漣漪。我忽地意識到，這三年來，我所執著的所恨的，是多麼的傻。我不止一次地在宏晅面前明明白白地袒露過我的記恨，他沒怪過我，也沒說過這些事，彷彿一切都理所應當。這三年裡，我得寵的時候居多，每每與他相處，自是極盡溫柔體貼。可就連我自己也那樣清楚地知道，這其間有多少隔閡疏遠，還不及作尚儀時與他親近。他必然也是體會得到的，但也從來沒與我說過。我回到簌淵宮，試圖從這煩躁不已的心緒中脫離出來，就帶著元沂到了院子裡，取出了林晉前些日子紮好的風箏，備好筆墨，打算畫個風箏打發時間。元沂在這種時候總是很聽話，不動手搗亂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在旁邊張望著看著。他只是想讓我趕緊畫好，然後他就可以拿著風箏去玩兒了。這樣的事我到底是不在行的，畫得看得過眼卻實在稱不上美觀，糙糙地收了筆，將風箏放在石桌上晾著，托腮出神。元沂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幾次拿起風箏輕碰一碰上面的墨跡，然後看一看沾了顏色的手指，又把風箏放回去接著晾著。紅藥端來了點心，元沂剛伸出手就被我適時制止住：&ldo;紅藥，帶他把手洗乾淨了去。&rdo;紅藥沉靜地上前一福，元沂可憐兮兮地望了望那盤點心，跟著她走了。我繼續琢磨我的心事。&ldo;元沂惹你生氣了？&rdo;片刻後，那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了，竟激得我的心跳陡然變快了一陣子，起身悠然自若地向他施禮：&ldo;陛下大安。&rdo;&ldo;免了。&rdo;他踱過來，在我面前負手而立，淺有笑意亦有責備地道，&ldo;聽說今天去了長樂宮？剛小產不久，還不好好歇著。&rdo;&ldo;我……&rdo;我十分想告訴他我並沒有小產，他不必再為我的身體擔心。咬了咬下唇，低下頭道，&ldo;皇太后大去，於情於理都要去見一見。&rdo;&ldo;進殿說吧，在外頭待久了小心受寒。&rdo;他說著牽起我的手，眉毛一擰，&ldo;手這麼涼？&rdo;&ldo;嗯……&rdo;我心虛得不敢抬頭，犯了大錯似的任由他牽著我進屋。他倒了杯熱茶塞在我手裡：&ldo;捧著。&rdo;我依言接過暖手，他又道，&ldo;元沂不聽話了？&rdo;&ldo;嗯？沒有……&rdo;我說，&ldo;只是方才把手玩髒了又要吃點心，臣妾讓紅藥帶他洗手去罷了。&rdo;正說著，元沂進來了，徑自歡笑著跑向宏晅：&ldo;父皇！&rdo;宏晅一把抱起他，不禁嘆道：&ldo;又沉了，平日裡不許讓你母妃抱你了。&rdo;&ldo;……&rdo;元沂耷拉了臉，我一陣無奈後道：&ldo;哪兒有那麼沉了？臣妾覺得還好……&rdo;宏晅聽得一聲輕笑：&ldo;你逞什麼威風？朕聽太醫說了，你近日總抱怨胳膊痛拇指痛，還不是因為這個？&rdo;&ldo;那又怎樣？&rdo;我白他一眼，不以為意地道，&ldo;反正就算不抱他了，日後自己有了孩子也少不得要做這些。&rdo;他忽的沉默。我知我說錯話了，我是隨口開出的玩笑，可在他眼裡我是剛失了孩子的人，這玩笑不合時宜。&ldo;晏然……&rdo;他深深地一聲長嘆，思量著有些艱難地說，&ldo;朕覺得你……別要孩子了吧。&rdo;我悚然一驚：&ldo;陛下？&rdo;他放下元沂，示意ru母帶他出去，徑自坐了下來，示意我也落座，緩緩道：&ldo;朕沒別的意思。但你已經小產了兩次，再有孕……怕是會太兇險。&rdo;&ldo;可是……&rdo;我想了想如何辯駁，笑道，&ldo;誕育皇裔是嬪妃之責啊……&rdo;&ldo;別說這些虛理。&rdo;他眸色沉沉地滿是不悅，&ldo;嬪妃不止你一個，朕不想你為了這個把命賠上。&rdo;他打量著我的神色，略一沉吟，又輕緩道：&ldo;再者……就算你想有個孩子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