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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正常了，我本也不該這個時候來。他白日裡有那麼多事要處理，自然很累。靜靜一嘆，我起身離榻，放下幔帳，想著再點好那多枝燈離開就是了。&ldo;誰？&rdo;身後一聲問話，帶著些許警惕，之後又沒了聲響，似乎又睡過去了。我便沒有作答，繼續向燈前走了兩步，那聲音卻再度響了起來，深有不解，&ldo;晏然？&rdo;我一愣，轉回身應了聲&ldo;是&rdo;。漆黑中隱隱看見他做起了身，猶有幾分睡意地問我：&ldo;怎麼了？&rdo;&ldo;臣妾……&rdo;我有些不知如何解釋來意，遲疑片刻，靜默地一福，&ldo;臣妾告退。&rdo;&ldo;你來。&rdo;他的聲音清晰了幾分，睡意不再又添了笑意，掀開帳子向外一看，&ldo;你把燈都熄了？&rdo;&ldo;嗯……&rdo;我悶悶地承認了，低垂著首走過去，再度在他榻邊跪坐下來，&ldo;陛下恕罪，臣妾自知不該這時候來。&rdo;他輕聲一笑，手指刮在我的鼻樑上：&ldo;來都來了，還認什麼罪？出什麼事了？&rdo;&ldo;沐美人死了。&rdo;我黯淡地道出幾個字，他一怔，&ldo;什麼？&rdo;&ldo;沐美人死了，她給蘇容華下了毒，謀害未果便敗露，皇后娘娘剛剛賜死了她。&rdo;我話語清幽飄渺得仿若不屬於這個世界，用力一咬下唇，續道，&ldo;剛從瑜華宮出來……臣妾從未有過這樣的害怕。&rdo;我不住地發起抖來，被他有力地擁進懷中，所有的恐懼在那一瞬間化作淚水爆發出來：&ldo;陛下……每一次出這樣的事，臣妾都會怕，臣妾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自己，又或者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沐美人這樣快的被賜死、愉妃姐姐當時更是毫無先兆地就遭了暗算，陛下……&rdo;&ldo;好了，晏然。&rdo;他緊摟著我，用他的鎮靜給我帶來一份心安，&ldo;過去了。這些事都與你無關，朕不會讓這些發生在你身上。&rdo;&ldo;陛下……&rdo;我身上的顫抖好像就是止不住了，一陣又一陣侵襲著我，讓我逐漸無力，&ldo;陛下……臣妾不想去害人，從來都不想去害人……&rdo;&ldo;朕知道。&rdo;他帶著些溫和的笑意，&ldo;晏然，別怕了。&rdo;&ldo;可是臣妾到底還是害了人……&rdo;我虛弱地道出這句話，感覺到環著我的雙臂微有一顫，我卻顧及不了那麼多地繼續說出了壓抑心中的話，&ldo;是臣妾逼得沐氏對蘇容華下手……就是和陛下一同去瑜華宮看她那天，臣妾對她說了很多話，讓她知道自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臣妾知道那些話會把她逼到絕地、會讓她忍無可忍甚至逼得她自盡，臣妾還是說了……每一句話都是故意的，因為臣妾不喜歡她，只覺得她但凡在宮裡都礙眼得很……&rdo;&ldo;晏然你……&rdo;他似乎驀地起了怒意，我不禁一瑟，伏在他懷裡噤了聲，再不敢動。我想我犯了無可救藥的傻。他僵硬地摟著我不言不語，讓我覺得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凝滯住了，只能感覺到他的一呼一吸，那近乎讓我絕望的一呼一吸。&ldo;晏然……&rdo;他長且沉重地發出一聲嘆息，&ldo;時候不早了，休息吧。&rdo;&ldo;陛下……&rdo;我驚惶地望著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讓我覺得更怕。他再度伸過手來，擁著我躺下，口氣雖是不悅但也說不上惱火：&ldo;朕不想為這些事怪你。睡吧。&rdo;我微微一滯，心底的忐忑不安無法就此平復。他靠近了我一些，額頭與我的額頭相一觸，近近地帶起睡意笑道：&ldo;別瞎想了，說不怪你，怕朕秋後算賬麼？不過你若非不想睡……&rdo;他的手探了進來，被我面上發熱地按住：&ldo;陛下，臣妾……暫時不便……&rdo;&ldo;嗯？&rdo;他抬了抬眼皮淡看著我，促狹地笑道，&ldo;信期還敢來投懷送抱？&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