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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諾。&rdo;小孩子做事總是欠些考慮，聽得皇后在那邊一喚，阿曦朝著皇帝一福就匆匆進去了，全然沒意識到如此把皇帝&ldo;晾&rdo;在這兒也是不妥。霍祁笑了一聲，站起身抱起了阿玉，一併也隨進去。阿曦稟得有點慌，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把話說清楚了。席蘭薇聽得直蹙眉頭，掃了她一眼道：&ldo;這是讓人從院子裡推出來了吧？&rdo;&ldo;……&rdo;阿曦一愕，如實道，&ldo;是……&rdo;裙子後頭一道灰塵的痕跡，剛好跟門檻差不多高，總不能是自己倒著走絆著了。加上她方才說了的那些，席蘭薇理了理來龍去脈，輕輕&ldo;哦&rdo;了一聲，轉而吩咐宮人：&ldo;本宮瞧著阿玉挺喜歡她，在阿玉住處旁邊收拾個房間給她住吧。&rdo;稍頓了頓，又續說，&ldo;那個齊氏，別留長秋宮了，也不必為難她，送回尚儀局去就是。&rdo;宮人應了&ldo;諾&rdo;依言去辦，安玉顯是比阿曦還要高興些，歡天喜地地拉著阿曦找住處去。&ldo;你不是說不喜歡她？&rdo;霍祁笑睇著席蘭薇有意問道。&ldo;是不喜歡，見她不過幾面而已，麻煩倒添了不止一件。&rdo;席蘭薇淡淡回看，悠悠答說，&ldo;看在是親侄女的份上罷了，總不能讓她在眼皮底下被欺負死。&rdo;說此話時尚有些&ldo;刀子嘴豆腐心&rdo;的味道，然則日子久了，低頭不見抬頭見，席蘭薇也不得不承認……阿曦還是挺懂事的。幾次在晚上時不放心安玉和霍儼，到安玉房中檢視時，總能看見阿曦哈欠連天地在旁候著，直到安玉睡熟了才離開。&ldo;你不用那般守著阿玉。&rdo;她說這話時口氣仍有點生硬，弄得阿曦心虛，抬眸偷覷了她一眼，低低應說：&ldo;諾……&rdo;&ldo;……並不是怪你的意思。&rdo;席蘭薇也覺出自己語氣不好，笑了一聲，解釋說，&ldo;怕你睡得不夠罷了。&rdo;如此過了四個春秋，其間長秋宮又添了一個皇子，逢年過節的壓歲錢卻是要多備好幾份。&ldo;阿玉、阿儼、阿仁。&rdo;席蘭薇親手數著繫好的錢串，自家的三個數好了擱一旁，又數給沈家備的三個，&ldo;阿彬、阿柏、小芊。&rdo;而後第七個擱下，&ldo;楚大俠的徒弟叫什麼來著？&rdo;&ldo;秦越。&rdo;霍祁飲著茶淡聲道。&ldo;嗯，對。&rdo;席蘭薇頭都沒抬的應了一聲，手上最後一個錢串也擱下，明顯比前七個都長些，&ldo;阿曦該及笄了，備個大的。&rdo;伸過來的手將錢串一按，席蘭薇愣了愣，看向他：&ldo;怎麼了？&rdo;&ldo;今年的，我給她。&rdo;霍祁平緩道，她稍稍一滯：&ldo;你是想……&rdo;&ldo;嗯。&rdo;霍祁點了頭，&ldo;思來想去，過繼給宗親也好、冊封完留在宮裡也罷，這層窗戶紙不捅破總顯得莫名其妙。&rdo;是，哪有平白無故封個宮女當翁主的。不直接說清了，到時候還不一定又被編出什麼奇聞趣事來。話雖是這麼說了，但霍祁在除夕夜把這事告訴阿曦的作法……還是讓席蘭薇鬱結於心。&ldo;陛下！你就不能過完年再說！&rdo;席蘭薇怒吼道。本就是世家貴女、目下又是中宮皇后，鮮少見她這麼發脾氣。&ldo;……我說給她壓歲錢顯就是給的時候藉機說了啊，你也沒攔著。&rdo;霍祁辯解道，瞧了眼前緊閉的房門一眼，又說，&ldo;什麼時候說都得這樣……跟過年與否關係不大。&rdo;&ldo;所以你就不能讓她過個好年麼？！&rdo;席蘭薇氣結，瞪他一眼不再理他，轉過身去敲門，心裡著急又要勸得心平氣和，&ldo;阿曦，把門開啟，有話出來說。&rdo;&ldo;阿曦，快出來，過年不許哭的……&rdo;她耐心地勸說著，霍祁陰著臉看了一會兒，招手叫了人來。&ldo;踹門。&rdo;言簡意賅。門被踹開的巨響都沒能截斷裡面的哭聲，帝后二人在門口望著伏在榻上哭個不停的阿曦愣了半晌，互相看一看，又愣半晌，再相視一望，同時動的口型都一樣：&ldo;你先！&rdo;&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