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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綰聽著，頭一個反應是蘇妤瘋了。抬眼卻見她神色靜靜的，一字字都說得平緩認真，就沉默不言地聽她繼續說下去：&ldo;知道我為什麼死在宮裡了麼？因為陛下死了！&rdo;蘇妤回想著前世的事，笑意清淺：&ldo;死因……是圍獵時跌下了馬‐‐現在你該明白了？哦，上一世裡你還不是佳瑜夫人，是正經的皇后，還育有皇次子，陛下唯一的嫡子。按理說，這孩子本就是最有可能繼位的，你們竇家還不是為了&lso;萬全&rso;，取了陛下的命？&rdo;看得出竇綰複雜神色中的震驚，蘇妤知道，讓她相信這些太難了。繼而笑意又深了幾分，不疾不徐道：&ldo;那年我為什麼在你身邊安cha宮人、防著你有孕？因為在上一世，你就是那時候有的孕。&rdo;她又說：&ldo;所以……算起來，你於我還有弒夫之仇呢。&rdo;即便上一世時皇帝待她並不好。話不說假、亦不說全。蘇妤只是很想知道，竇綰是不是還有心一爭‐‐如若沒有，她倒是樂得求皇帝饒竇綰一命，畢竟那些事情竇綰這輩子並沒有做，與其這時候殺了她，不如讓她在冷宮活著，權當為腹中孩子積德了。因果報償，蘇妤無法不信；為了孩子，無法不小心翼翼。就這麼一個坐著、一個跪著，靜等著皇帝回來。賀蘭子珩進殿時，這場面弄得他很是一愣，瞧了眼蘇妤又瞧了眼竇綰，後者便拜了下去，語聲冷冷地道了句：&ldo;陛下安。&rdo;蘇妤則是微微一笑，喚人進來奉茶。皇帝落了座，接過茶來喝了一口，遂問蘇妤：&ldo;怎麼了？&rdo;&ldo;喏，問她。&rdo;蘇妤睇了竇綰一眼。竇綰再次下拜，卻說：&ldo;臣妾有事稟……求陛下屏退旁人。&rdo;知道自己就是這&ldo;旁人&rdo;，蘇妤很配合地立即要起身離開，感覺皇帝的手在她手上一按，遂頜首笑道：&ldo;沒事……臣妾去外面走走。&rdo;大抵猜到了竇綰要說什麼。閒閒地在成舒殿後的涼亭落了座，蘇妤等著御前的宮人來回話。不一刻，即有宮人趕來，擦著冷汗說：&ldo;那竇氏……&rdo;&ldo;怎麼了？&rdo;蘇妤羽睫一抬，淡笑著問。&ldo;那竇氏怕是瘋了……&rdo;何勻連頭也不敢抬地道，&ldo;她跟陛下說……說夫人您是妖女禍國，說是什麼轉世的怨靈……&rdo;果然。蘇妤一哂，追問道：&ldo;然後呢？&rdo;&ldo;臣看著……怎的陛下跟信了似的，臉陰沉得不信。&rdo;何勻瞧著很是緊張，蘇妤卻心下了然：他當然信了，本來就是真的……&ldo;哦。&rdo;蘇妤無所謂地應了一聲，&ldo;她自己不死心，就不怪本宮容不得她了。&rdo;輕輕一笑，她告訴何勻，&ldo;你去稟陛下，就說那些話是本宮告訴她的，為的便是看她是想明白了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rdo;&ldo;這……&rdo;何勻有些為難，心說&ldo;夫人您這不是把臣賣了麼？&rdo;&ldo;笨。&rdo;蘇妤笑嗔道，&ldo;就和陛下說，本宮猜得到她會說什麼，叫你稟一聲罷了。&rdo;&ldo;……諾。&rdo;何勻一拍額頭應了下來，立刻轉身去了。聽了何勻在耳畔的低語，賀蘭子珩倏爾鬆了口氣‐‐本是滿心忐忑，不知竇綰從哪兒聽的這些話，如若傳出去決計對蘇妤沒好處。原是她自己說的。揮手命何勻退下，皇帝睇了竇綰半晌，悠悠道：&ldo;你說的這些……朕知道。&rdo;……什麼？竇綰驚住。&ldo;若說她活了兩世，你就不奇怪為什麼這一世不一樣麼？&rdo;皇帝神色無波無瀾，&ldo;因為朕也重活了一世。上一世錯怪了她，這一世，就是來補償她的。&rdo;竇綰一時簡直覺得每個人都瘋了……&ldo;上一世……朕待你、待葉景秋都不錯，最後居然死在你竇家手裡。&rdo;皇帝說著怒而啞笑，&ldo;朕死時看你半點難過都沒有，一時還只是&lso;略有失望&rso;，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