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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到回應。楚氏一笑，又道：&ldo;您不過是和您的蘇家一樣，一貫善於見風使舵，但凡能得到的好處便絲毫不會放過。真心？您當真知道這二字怎麼寫麼？&rdo;最後一句已是實實在在的譏刺了，蘇妤卻終是有些心虛難免‐‐這些日子，她與皇帝相處和睦不假，她頗是喜歡這樣的相處也不假；但她也說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沒有&ldo;真心&rdo;二字，畢竟是存著上一世積攢下來的恨意，雖是能不提便不提、能不想便不想，可她偶爾心中也會問自己：這樣的恨，當真還有能消逝的一天麼？而若不能消逝，可還能有愛麼？沉而未答，卻聽得皇帝輕輕一笑：&ldo;她有真心與否，朕比你清楚。在兩次下毒之事查清楚之前，充華還是不要多管閒事。&rdo;蘇妤的真心……至少他自以為是清楚的。上一世他看著她在他死後殉了，那樣的痛苦絕不會是假的。哪怕蘇家讓她嫁給自己的初衷確是另有所圖、哪怕假若先帝另立旁人為儲她可能就真的會嫁與旁人為妻……但她那份心，決計是真的。&ldo;扶充華上車。&rdo;皇帝淡聲吩咐了旁邊的宮人一句，便不想再繼續這樣的爭執了。一手執起蘇妤的手，一言不發地拉著她也上了車‐‐卻是沒去她的馬車上，而是直接往御駕走了。&ldo;別多心。&rdo;馬車上，皇帝隨口道。蘇妤一怔後笑說：&ldo;不是該臣妾說這話才對麼？&rdo;皇帝便又說：&ldo;朕沒你那麼容易多心。&rdo;還有三四日才能到錦都，而在這三四日裡，蘇妤便這麼被皇帝&ldo;扣&rdo;在他的車上了。禁軍都尉府已提前帶著人證物證回了錦都，沈曄雷厲風行地將相關人員查了個遍，待得皇帝回到宮中的時候，除卻楚弼這個兵部尚書沈曄沒敢擅動，餘人的供詞都差不多了。事情已算得很清楚，就是楚氏指使，另有些許意欲巴結討好楚家的人從旁協助。審到了這個份上，雖是楚弼還未認罪，但若皇帝想直接發落，旁人也說不得什麼了。供詞呈上去，賀蘭子珩沒有什麼驚訝，這結果算是意料之中，抬眼便下了旨：&ldo;楚弼革職查辦。&rdo;沈曄領旨告退，皇帝又喚來了徐幽，淡言道：&ldo;傳旨下去，充華楚浣意欲毒害昭儀，著廢充華位，賜死。依貴姬禮葬。&rdo;&ldo;諾。&rdo;徐幽一應，即帶了兩名宦官同去傳旨。到了韻宜宮門口時，卻恰巧碰上蘇妤和嫻妃。&ldo;嫻妃娘娘大安、昭儀娘娘大安。&rdo;徐幽長揖道，二人輕一頜首：&ldo;徐大人。&rdo;蘇妤看了看他手中的明黃色絲帛卷軸，不禁神色微有凝滯：&ldo;什麼旨意？&rdo;徐幽欠身稟道：&ldo;廢位，賜死。&rdo;好快。二人相視一望，嫻妃銜笑問徐幽：&ldo;大人可否稍候？本宮與昭儀恰有些話想問充華，如是這旨下了……&rdo;楚氏一死了之，怕是問不出來了。見徐幽點頭應允，二人便先一步進了殿。楚氏被嚴加看管著，殿中的宮人見了她們都默不作聲地行了一禮，嫻妃揮手命他們出去，又徑自移步闔了門，蘇妤已施施然落了座。&ldo;這剛回宮，昭儀不到陛下那兒邀寵去，倒本宮這韻宜宮尋什麼晦氣？&rdo;楚氏沒什麼好臉色，自顧自地抿了口茶，話語冷冷。&ldo;你也知道你這裡晦氣？&rdo;蘇妤含笑反問。遂環顧了周遭，又笑道，&ldo;好好的韻宜宮、好好的一宮主位你不好好守著，非做這罪無可赦的事，才是自找晦氣。&rdo;&ldo;還用不著你來教訓人。&rdo;楚氏冷笑，&ldo;我說過了，我就是看不得你好。沒能要你的命是我失算，我卻不後悔。&rdo;&ldo;你可以不後悔。&rdo;蘇妤笑吟吟地睇著她，&ldo;卻是白白拖累了楚家。&rdo;眼見她面色一白，復又說道，&ldo;聽聞陛下剛下了旨，楚大人被革職查辦了。歸根結底還不就是因為你乾的這些事？子女再不孝，也就是做到你這份上了吧？&rdo;&ldo;你倒是孝。&rdo;楚氏懶得多應付她這番譏刺，只冷聲說，&ldo;我倒看你能護蘇家到什麼時候。&rdo;蘇妤笑喟一聲，搖了搖頭：&ldo;不說這個了，本宮有話問你。當日嫻妃和陛下說的話，你怎麼知道的？&rdo;她問得直接，楚氏神色一凜，打量了她半晌才說：&ldo;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