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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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都是教授的得意門生，她好勝，也驕傲。但除此之外，別的都很好。&rdo;戚年心煩意亂地攪著雞湯，剛因為他那句話而滾燙的耳朵被夜風一吹，冷得幾乎要鑽進她心裡。醇厚的木魚聲裡，他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ldo;同學，共事，這樣牢不可分的關係維持了幾年後，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包括我也覺得和她在一起並不是難以接受的事。後來那年聖誕，她跟我告白，我們就走到了一起。沒有意外，所以在一起之後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rdo;紀言信微涼的目光看向敲著木魚的老爺子，那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的眼底，細碎得像寶石。雨聲淅淅瀝瀝地敲打著木棚，他的語氣裡沒有一點回憶起往昔的美好，只有清冷如夜色的聲音，低低得像提琴：&ldo;那時候做實驗很忙，通常為了一個引數就要熬上好幾天，反覆地實驗，反覆地摸索糾正。沒有約會，所有的交流都圍繞著實驗，圍繞著實驗資料。這種碰撞下有些爭執避不可免，結果就是影響了實驗，而這段感情也短暫得只維持了兩個月……&rdo;他的側臉在暗影重重的燈光下被分割進黑暗明亮兩個區間，輪廓顯得格外立體。那雙深邃的眼睛，像是清透的黑曜石，只是看著你，無端就讓你覺得被捲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裡。戚年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得心口一陣發緊，剛歇了沒多久的心跳聲又震耳欲聾地填塞了她兩隻耳朵。&ldo;後來發現對她的感覺，只是習慣了對方在身邊，連喜歡都談不上。再加上那時候，爺爺一天到晚嘮叨，她懂事又省心……&rdo;紀言信頓了頓，語調微凝，漸漸地低沉了下去：&ldo;和我在一起，很辛苦。&rdo;戚年心口悶悶地鈍痛，有些難受：&ldo;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rdo;&ldo;聽不懂？&rdo;紀言信問。戚年身體微僵，有些坐立難安。她要聽懂什麼……？紀言信無力地閉了閉眼，語氣雖然不善，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ldo;你沒有戀愛經歷，我也做不到一片空白地和你開始，所以我在坦白。無論你是不是介意，告訴你，讓你能夠考慮。&rdo;紀言信刻意在&ldo;坦白&rdo;和&ldo;考慮&rdo;上加重了語氣，見她還是懵著，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兩下，吸引她回神：&ldo;你是z大在讀的研究生，我是z大任職的教授，除了主觀原因，這些客觀的，也不能忽略。&rdo;他的語氣暫緩，溫和下來：&ldo;戚年，這些，你都想過嗎？&rdo;戚年張了張嘴，想說話，明明話都到了嘴邊，她卻忘了自己能說什麼。師生戀自古以來都不是世俗所能夠接受的，但現在對師生戀早已沒有楊過和小龍女那時的偏見，她不是生化院的學生，也不是紀言信直接任教的學生。又是早已思想成熟，經濟獨立的成年人，她從未覺得這個是阻礙。她搖頭，有些心煩意亂地碾著薄薄的餛飩皮，聲音沉悶：&ldo;你有顧慮嗎？&rdo;紀言信輕笑了一聲：&ldo;不是顧慮，外界條件從來不是影響我決定的因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如果在一起，我們的關係並不能公開，起碼在你畢業之前都不行。對你來說，會有些委屈。&rdo;話落，他凝神看著低頭不語的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說那麼多話，只為了照顧這個小姑娘的心情。那清冷的聲音裡含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溫和，意外地撫平了戚年心口的煩躁。不動搖，不動搖！說什麼都不會動搖的！&ldo;不用這麼急著告訴我。&rdo;紀言信抽出兩張紙幣壓在碗沿下，淡淡道：&ldo;徹底想清楚了再告訴我。&rdo;他修長的手指被燈光拉出剪影，漂亮得不像話。戚年心念一動，在他收回手之前握住他的手指，看他倏然抬眼看來，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唇，用現在能拿得出來的全部真心，認真地看著他：&ldo;我想得很清楚了，你別後悔……&rdo;紀言信看著她的眸光漸深，饒有興致地反問：&ldo;你會讓我後悔嗎？&rdo;戚年搖頭，語氣格外堅定：&ldo;怎麼會！&rdo;她對自己的個人魅力還是有點信心的好嗎！哪怕這點魅力和紀言信的比起來……根本不夠瞧的。見他不說話，戚年得寸進尺地整個牽住他的手：&ldo;以後……&rdo;她抿了抿唇，終於有些豁出去後的害羞：&ldo;請多指教了。&rdo;‐‐回到客棧後，戚年興奮地睡不著，又衝進浴室洗了個澡。她好想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劉夏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