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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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紀秋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直到吃晚飯前，還哭著在書房寫試卷。紀榮聽說了這件事，飯桌上免不了問起：&ldo;今天心情不好？&rdo;紀言信眼皮都沒抬一下，回答：&ldo;挺好。&rdo;看來是非常不好了……紀秋埋頭，認真努力地數飯粒。紀榮倒沒繼續追問，安慰了一下紀秋，轉了話題：&ldo;這次你媽走不開，沒回來。但cao心你的事是一點沒忘，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才準備談個女朋友？&rdo;紀言信伸出去的筷子一頓，循聲抬眼：&ldo;目前都沒有這個打算。&rdo;紀秋專業拆臺十八年，等著時機從飯碗裡抬起頭來，cha上一句：&ldo;那戚姐姐呢？&rdo;……戚年一晚上，坐立難安。雄心萬丈，氣壓山河地說完一句&ldo;紀言信，我可不可以追你&rdo;一時慡，慡完就讓戚年後悔得想咬舌自盡。睡前都喝了三杯牛奶了，除了不停跑廁所，她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她擔心被紀言信直接拒絕，擔心再去上課會被攆出來，直愁得失眠了一晚，才在清晨晨曦微露時沉沉地睡去。劉夏在教室門口碰到戚年時，狠狠地吃了一驚：&ldo;你昨晚做賊去了？&rdo;戚年一臉的萎靡：&ldo;失眠……&rdo;劉夏&ldo;噗&rdo;地一聲笑起來，拉著她坐下，把李越熱好才給她的牛奶移到戚年的面前：&ldo;喝一口暖暖，等會迎接你的會是紀老師冬天般的嚴寒。&rdo;戚年想裝作不在意地冷笑一聲，然後拍著桌子說：&ldo;我才不怕！&rdo;但這個念頭剛從心口滾過，就被她摁了回去，何必丟人現眼呢……鈴聲剛響過，紀言信拎著書，走進教室裡。原本還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戚年的心跳也隨之慢了半拍，不自覺地往下縮了縮，企圖減少存在感。紀言信按照往常的習慣，用眼神掃了一圈，在出勤表上記錄下來。視線落在戚年的身上時，毫無停頓，直接略過。劉夏看得也是心口發緊，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問了句：&ldo;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我總覺得你昨天把紀老師惹毛了啊……&rdo;戚年一頭霧水：&ldo;惹毛了？&rdo;&ldo;紀老師越不動聲色的時候，就說明……&rdo;接下去的話劉夏不說戚年也明白，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一臉悲壯。果不其然，紀言信就像是故意刁難她一樣，一到提問環節就換著法的點她名字。&ldo;坐在第三排，沒帶課本的同學，站起來回答。&rdo;目光所聚，皆落在裝死的戚年身上。&ldo;倒數第七排最中間的同學，請站起來回答。&rdo;同學們興致勃勃地算了一圈，目光又落在咬著筆頭一副要哭出來的戚年身上。&ldo;縱向排列第……&rdo;到最後，劉夏都格外同情地看著戚年。紀言信卻怡然地：&ldo;怎麼又是你？&rdo;戚年：&ldo;……&rdo;她也想知道！下課後，戚年理所當然地被提審紀言信的辦公室。再次踏入這裡，戚年很自覺地站到了辦公桌前，低垂著腦袋，雙手交疊垂放在腹部，標準的認錯姿態。不過顯然，紀言信把人弄到這裡，並不是為了看她罰站。早上泡的茶已經涼了，紀言信卻毫不在意，端起來抿了幾口潤嗓。碧綠的茶水還凝著淡淡的茶香，浸在空氣裡，不仔細聞，根本無法察覺。喝完這杯涼掉的茶水，他像是剛看見她站在這裡，點了點戚年身後的椅子：&ldo;坐吧。&rdo;戚年一臉堅貞地搖搖頭：&ldo;紀老師你說吧，我站著聽。&rdo;紀言信挑了挑眉，意外地沒說什麼，只點頭，表示隨意。但很快，戚年就後悔了……他把戚年直接晾在一邊，寫論文。紀言信考究資料時，會去書架裡翻書。他辦公室裡有滿滿一書架的專業書，原文版的，翻譯版的，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這會，他正半靠著書架，修長的手指扶著書脊，紙頁和他手指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尤為顯得安靜。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落下來，細細碎碎地灑了一地。他卻似沒有察覺陽光的刺眼，低著頭，看得認真。側臉被明暗兩道光線切割，暈染出了平日裡沒有的柔和。戚年差點沉迷。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專注看書的人，突然抬起頭來。戚年偷看被逮了個正著，頓時囧得無以復加。忙別開視線，遮掩一般，東張西望，就是不跟他的眼神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