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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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爸最喜歡在那裡釣魚……&rdo;念想指了指木屋子的後面：&ldo;垂釣區過去有個情人橋。&rdo;她幾步跟上去挽住他，沒戴手套，手指已經凍得紅紅的。徐潤清垂下手，把她的手指握在掌心裡，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嚴嚴實實得攏著。她顯然是來過很多次，獻寶似得給他介紹。今天的室外溫度有些冷，她的鼻尖已經紅紅的，倒是那張臉白皙得透著粉色，眉目如畫。&ldo;念想。&rdo;他突然打斷她，見她&ldo;嗯&rdo;了一聲，笑著看過來，和她一起經過木屋往情人橋走：&ldo;我其實是個很平凡的人，也許能力比一般人出色，但也沒有太大的不同。&rdo;念想下意識得覺得他接下來說的話會很重要，頓時安靜下來，凝視著他。&ldo;沒有太大偏差和意外的人生，穩定的職業，還算優渥的生活環境，和任何人都沒有什麼不同。選擇牙醫這個職業有大部分原因是從小耳濡目染，就算是現在，我也覺得這個選擇非常適合我，我並不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我甘於平凡的生活，唯一堅持的，始終堅持著的，就是感情上的選擇。&rdo;已經遠遠地能看見不遠處的情人橋了，橋面是木板拼接鋪就，一路延綿，很長。兩邊是牢固嚴密得鐵鏈，沒有人走動，這座吊橋安靜得懸在小西灣之上。念想垂著眸子看著遠處，心裡卻因為他這些話漸漸變得柔軟。他哪裡平凡了？在她的認知裡，他從來不歸於這一類。他能解決她所有的難題，輕而易舉。醫生這樣的職業，不分類別，都是偉大辛苦的。為了從醫付出的艱辛，別人不知道，念想一路經歷過來，刻骨銘心。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一直安靜地和她走到橋的這一頭，認真地握住她的手，詢問：&ldo;要不要過橋？&rdo;念想點點頭，握得他更緊了一些。他就牽著她緩緩過橋，那橋面震動，越來越晃。他放緩速度，側目看著她，到橋中央時，停下來：&ldo;我接下來說的話，要認真的聽，知不知道？&rdo;念想又點點頭，心頭微緊，忍不住心跳失序。他頓了頓，這才緩緩說道：&ldo;也許我現在說的很多話以前就已經對你說過……七年前，我們遇見，是在b大附屬口腔醫院。第一眼，不是你走到我面前，是我洗完手，戴上口罩時，看見你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然後第一次看見病歷單上你的名字……&rdo;停頓一瞬：&ldo;念想這樣的名字，無論是誰看過一眼，都會印象深刻。&rdo;這得感謝老念同志……給念想取名字時，智商正好正常。&ldo;你是我的第一個病人，還是個完全不懂得掩藏心思的病人。這些就是開始，我反覆想起的遇見。&rdo;他邁前一步，輕輕地親吻她的嘴唇。爾後，又微微退離，和她平視。&ldo;這件事，在你說你的願望是做徐太太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原本是打算在大年初一，在我的公寓裡，或者是帶你去看一場電影，在影院裡……很多種設想，全部因為你一聲不響的離開打亂。對你來說，覺得才幾個月的戀愛時間會有些倉促，但我想和你在一起，這種強烈的慾望沒有一刻停止過。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我有和念叔見過面。在他說願意把你交給我的時候……在他問我，往後的所有時間都要和你共度，承擔你的喜怒哀樂，承擔你生病的痛苦，承擔你人生所有的迷茫無助，我能不能做到始終如一的時候……&rdo;念想已經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她忍不住顫抖，不知道是什麼情緒更多一些。眼裡只看得見他，他認真說著這些話，努力想讓她明白他的時候……那種被抽離空氣一般微微的感覺，讓她心頭一陣陣發緊。很多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的心情，交織在一起，複雜，又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生活裡有他的期待。往後的每一天，他都會和她在一起。&ldo;願不願意嫁給我？&rdo;他突然屈膝，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枚戒指，微仰頭看著她，眼神明亮又深邃：&ldo;我想以後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rdo;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有一個人，和你是親密的關係，和你保持著緊密的聯絡，和你共同經營著一個家庭。牽掛，相愛，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