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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膽小的道士一言不合貼過黃符,也曾被不講理一根筋的道士追殺到遍體鱗傷,就連很小機率的被修仙宗門圍攻也曾有過。只她命大,即使曾重傷快要不治,也安然地活了下來。辛娘為妖這世,說是本性也好,說是有善心也可,她從不害人性命,那麼多次化險為夷,除了運氣好,還有一個原因大概就是上天福報。畢竟玉石成妖本就不易。她在嶺山初有靈識時便跟著元豐真人修煉仙道,雖不成器,這麼些年下來,根基卻很穩固,體內靈氣充沛純淨。她不誇大,哪怕此時清心觀的觀主親自前來,她也可以與他戰上一戰。所以,她並不懼怕這個自稱師承清心觀觀主的樊真。她站在臺階下,眸色深深地望向背手站立在屏風之前的樊真,微斂起眸中敵意,蓮步輕移,幾步進了屋。樊真的面前是玉石池前那扇山水屏風的復刻本,一個毫無靈氣的死物。他卻看得目不轉睛,似被勾了魂一樣,目光從屏風的陣腳上一點一點巡視過去,絲毫不掩飾眼底的驚豔和欣喜:&ldo;這就是防禦大陣山水屏風?&rdo;辛娘微笑頷首,眼底疑慮卻一閃而過。這山水屏風的仿刻版每日用玉石池的池水擦拭,這麼多年養下來已經帶了玉石池的靈氣,只明眼人一看就知那些靈氣並不屬於這仿刻的山水屏風。這樊真既然能勘破她妖身,為何連這點都看不透?辛娘掩下心下疑慮,淡笑:&ldo;難得道長識貨,這正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山水屏風。我不欲害人,卻不能沒有防人之心。&rdo;樊真欣賞地看了她一眼,摸著下巴,動起了歪心思。這山水屏風靈氣充沛,看著就是好物,這價格豈是前日找上門來的神秘人給出的銀票能比的?辛孃親自給樊真斟了杯茶,把茶杯遞給他時,才狀似不經意地問道:&ldo;這屏風世人皆知卻極少有人看過真物,道長是從哪裡知曉的?&rdo;樊真故作高深莫測的看著她,蹙眉冷笑:&ldo;我師父上通天道,何寶物沒見過。&rdo;辛娘似根本沒聽出他話裡的嘲諷之意,低頭抿了口茶,笑意盈盈道:&ldo;可惜道長的眼神不好,這屏風不過是個俗物,道長連這屏風是真是假都看不透,又是如何看破我是妖身?&rdo;她輕飄飄的一句問話,實則尖銳至極。樊真被反將,有一瞬的失語,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山水屏風。屏風上的靈氣充裕,怎麼可能會是假的?辛娘手中茶杯重重地擱置在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眉眼一沉,面上神情便立刻帶上了幾許不客氣:&ldo;我為妖一世不害人性命,只因喜這凡間煙火之氣。長央城的百姓信賴清心觀,香火不斷,若是他們知道你只是個糙包不知會作何想。&rdo;樊真被她幾句話說得面紅耳赤,當下惱怒:&ldo;剛才使用靈符耗費了些靈氣才會沒分辨出山水屏風的真假,你一個妖精不好好修煉跑來凡塵俗世禍害長央城的百姓,當真是以為我清心觀沒人了?&rdo;辛娘一聲嘲諷的輕笑,硃紅色的指甲在桌面上輕輕的扣了扣:&ldo;道長先別轉移話題,我只想知道你是受了何人指使。&rdo;樊真見她三言兩語便猜透了他的來意,心下一涼,回頭又見她那副如同盯著死物一般的眼神,背上一陣發汗。雙眼亂轉正欲搬出孟衝來,嘴還沒張開,便聽她搶白道:&ldo;道長可別說是孟衝,他還沒這個本事。&rdo;神秘人給他的銀票他這會還放於胸前,這會那些銀票灼燙得似要把他心口燒一個洞,直燒得他口乾舌燥。只這隱秘之事斷不能承認,一損清心觀的名聲,二留了把柄在這妖女之手,三則恐那神秘人知道此事,惱他不守信會殺之後快。想通這幾點,樊真心氣稍順,他腦中飛快掠過幾個應對。這一次……仍是還未開口就被搶了白。來得人是奉辛娘之命留在偏院照顧姜易的小丁,他滿頭大汗地一路跑來,連禮也未行,三步並作兩步邁進屋裡,撲通一聲跪在了辛娘面前,面如灰土:&ldo;主、主子,出事了……&rdo;辛娘豁然從椅子上站起,神色沉如冰霜,盤亙在心裡的那絲不安就如瘋狂生長的藤蔓,緊緊地把她的整顆心都揪緊。小丁抹了一把額頭,再開口時聲音裡帶了幾許哭腔:&ldo;姜公子見您匆匆離去不放心,便讓小的去打聽打聽出了什麼事。我便告知姜公子,是孟……賊人又來鬧事。姜公子聞言,立刻便讓小的帶他來前院,怕您又吃了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