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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有這些作為開脫的理由,林曄仍然不能忍受,所謂的神將他視作可以隨意拿捏的棋子,並以此隨意操縱他身邊的人。

“強者可以決定他人的生死。”林曄輕聲道,他的眼神已不見此前的平和,只剩下深深的暴虐,“那麼我也可以決定你的生死,對吧?”

他看向掙扎的螭龍,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露出笑容來。

螭龍感到絕望,他沒想到自己只是設計殺掉了一個沒什麼力量的魔神,就會被林曄這樣的人盯上,更沒想到在殺掉鹽之魔神後,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就迎來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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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

林曄沒有再看螭龍,他轉過身慢慢地走開。

螭龍愣了一下,就在他疑惑林曄為什麼不動手的時候,一柄黑色的利劍帶著如影而至的黑暗憑空出現在他的上方。

利劍落下的過程並不血腥,或許是因為兩者體型差異太過懸殊。

一切看起來就好像有一根刺刺進了魔神的大腦,然後第二場風暴便誕生了……

金色的血流淌在大地之上,無形的力量彌散開,一時間草木枯竭,萬物黯淡,唯有金色的血安靜蔓延。

林曄感覺腳下有些泥濘,他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

金色的血已經流淌到了他的腳下,其中倒映出他的模樣,林曄覺得有些恍惚,他的頭髮被席捲的風暴吹起,天上璀璨的太陽似乎終於被這場風暴遮掩了一些光芒。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林曄?”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喚起林曄的意識。

他茫然抬頭,眼中映出一個眼神擔憂的男人的臉,林曄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是誰。

“……摩拉克斯。”林曄低聲呢喃,腳下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入那些金色的血裡。

摩拉克斯扶住了他,他看著眼前面目全非地中之鹽,又看了看林曄面板上不斷閃爍的金紋,臉色慢慢難看起來:“發生了什麼?”

林曄沒有回答,他的額頭抵在摩拉克斯的肩膀上,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感到輕鬆一些。

過了很久,狂風的喧囂漸漸平息,只剩下攜帶著怨怒的低吼在這片區域中盤旋。

林曄終於開口:“如果一切改變不了,那我為什麼要經歷這一切?”

摩拉克斯愣住,他從林曄的口中聽出了極為深沉的疲憊,而對於這個問題,他也給不出答案。

林曄也沒有等到回答,在他問出這個問題後,意識就再一次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摩拉克斯將他帶回了歸離原,之後才弄明白在地中之鹽發生了什麼。

赫烏莉亞遭到了子民的背叛,在與螭龍的對峙中被一支蘊含著魔神力量的利箭貫穿,從而隕落。

地中之鹽如今特殊的鹽晶地貌便是赫烏莉亞死亡的餘波造成的。

而之後不久,螭龍又被林曄擊殺,他的鮮血環繞在地中之鹽四周,最終匯入大海。

而來自於螭龍的怨恨也將長久地伴隨在這片土地之上。

為了減輕魔神死後帶來的影響,摩拉克斯在隨後教導人類鎮壓魔神怨念的方法,這才讓地中之鹽附近稍微平靜。

而那批原本屬於鹽神的子民,也在隨後加入了歸離集,一同被稱為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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