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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曄坐在廊邊的長椅上,看著散兵從蹲在地上變成坐在地上,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窩了兩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狐狸,四周更是圍著不少小狐狸細細叫著讓他陪玩,而這小孩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不耐煩變得平靜放鬆下來,嘴角還隱隱勾起了兩個畫素點的笑容。

他心情放鬆,雖然不知道該怎麼教散兵,但至少讓他不要再總是豎著那一身刺就已經是件好事了。

這時一陣細細的腳步聲從另一頭走來,林曄目光不動,安靜地看著散兵和狐狸們玩鬧。

直到腳步聲停在自己身邊,他才看過去,對上了狐齋宮帶著笑意的目光。

“齋宮大人,事情辦妥了嗎?”林曄輕聲問。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願打擾散兵這難得的放鬆。

狐齋宮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也放低了聲音,點點頭:“我已經在您上次所說的四個地方設下了結界,若是災厄擴張,神櫻樹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林曄點點頭:“屆時,我會守在神社下方。不必齋宮大人費心,等神櫻樹安定我再去與你們匯合。”

狐齋宮有些欲言又止,上次祭典之後,她曾單獨與林曄談過。

用神櫻樹的特性吸收大部分的災厄是她一早就有的計劃,當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狐齋宮會毫不猶豫的啟用這個辦法,哪怕那時候九死一生,她也是願意的。

只是她沒想到林曄竟然會知道她的計劃,還知道最後若是實在無法挽回她還會用白辰血脈作為最後的底牌,用自己去堵那深淵的口子。

當時林曄道明她的想法的時候,狐齋宮嚇了一跳,而當林曄說自己可以代她的時候狐齋宮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幾天前——

“這怎麼行!”狐齋宮頭一次這麼嚴厲地對人說話。

林曄端端正正地坐在她對面,手中穩穩端著熱茶,眼睫微垂,劉海將他大半張臉都沉沒在黑暗之中,那雙纖細修長的手輕輕握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吹了吹熱氣,似乎半點沒有受到狐齋宮的震懾。

“這是萬萬不行的。我怎能讓您獨自一人去承擔這種事,淨化收到汙染的神櫻樹本就是就極其危險的事情,那汙穢極為棘手且很容易感染人心……”狐齋宮勸說道。

林曄卻是淡淡道:“我不受深淵影響。”

狐齋宮頓時怔住。

林曄抬眼看她,眼眸映入搖曳的火光,彷彿跳躍著耀眼的金光,緩緩開口:“我與深淵瓜葛不淺,稻妻的事是受坎瑞亞影響,說到底這件事和我有扯不開的關係,只有我去做這件事才是最萬無一失的。”

狐齋宮還想要反駁,她想說身為白辰血脈她也有辦法封印汙穢,可林曄卻毫不客氣打斷了她:

“你想用白辰血脈封印神櫻樹汙穢,再往後緩緩消化,這是個辦法。但你有沒有想過除你之外以後是否還會有人適合去清理這份汙穢,你又要等多久才能等到?”

狐齋宮被問的啞口無言。

神櫻大祓需要專門的儀式,又因為白辰一族守護神櫻樹無數載,祓除神櫻汙穢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白辰一族身上。

正如林曄所說,讓普通凡人主持這樣的儀式是非常危險的,狐齋宮也從未想過要將普通人拉入其中。

“你或許覺得可以留下一位白辰血脈作為後手,但……”林曄看著狐齋宮,那雙眼睛彷彿直直看穿了他的內心:“你難道就半點不想活嗎?”

這話讓狐齋宮更加沉默了。

若是有選擇,人當然是不會去赴死的。可若是要讓她就這樣將重擔推給林曄,她又實在良心不安。

林曄看出她在想什麼,輕聲道:“無需感到不安,就算我為你擔下了這份責任,也不代表你就能高枕無憂。你們應該也察覺到了,稻妻的氣氛已經越發不對勁了,真到了徹底爆發的那一天,神櫻樹是吸收不了那麼多汙穢的,你們總還是要為了稻妻戰鬥一場。我只是為你們解決了一個小小的後顧之憂而已。更何況,你面對那種狀況很可能自身難保,但我卻不同,我死不了。”

最終林曄說服了狐齋宮。

在稻妻危難之際,她的確沒理由拒絕林曄提出的幫助。

……

想起那天的事情,狐齋宮還是有些愧疚:“麻煩林先生了。”

林曄並不在意,他再次看向散兵,隨口道:“到時候,林醒會跟著你們一起去,他很強,至少能為你們填補些許缺漏。”

狐齋宮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正在和狐狸玩的少年身上,終於忍不住問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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