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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夕顏啪合起本子,揣進懷裡:&ldo;你這本子借我研究研究。如你所說,你給本宮落力地找,如今胡太后病重,為一顆石子攪亂一池湖水,本宮不信那些魚蝦不跳出來,你給本宮逮住那條大的。&rdo;杜有志聽了她這話,只得抹汗,苦笑:&ldo;娘娘,您這是要把臣腦子榨乾了是不是?娘娘,雖然被天咒反噬的人會出現這個咒印,可這個咒印,只有參與者,譬如娘娘您,才能看見的。再說了,臣也不可能將可能害娘娘的人一個個扒光乾淨衣服檢查。&rdo;花夕顏聽他這話挑挑眉,這麼說,知道胡太后出現咒印的,只有她和那些下咒的人了。而在場的孫姑姑可能還看得不太明白,以孫姑姑見太后吐血後有些迷茫的表情來看。&ldo;娘娘,娘娘貴為一國皇后,隨便一個普通百姓怎能給娘娘下天咒?&rdo;杜有志說。杏眸眯了幾下。杜有志跟在她後頭,見她著急回宮,肯定是擔心誰了。花夕顏坐他馬車回宮時,對他說:&ldo;繞個彎,在能看見宮府的地方停車就行了,不要靠太近。&rdo;馬車就此繞到了宮府附近。花夕顏遠遠望過去,還是那條她小時候與兄弟一塊玩的小巷,沒有變的宮府大門,清廉到連只鎮門的石獅都沒有擺,看起來與普通民宅沒有區別。杜有志在旁邊輕聲說:&ldo;娘娘的孃家,是臣見過最節儉的官邸了。&rdo;花夕顏望到宮府的院牆,想到每年這個時節,母親都會把書房的書拿出來曬。今日要下雨,不知母親會不會出來曬書。母親如今的樣子,她那日和兒子在茶樓裡見過了。看得出來,兄長將母親照顧的很好,不足以讓她擔心。反倒是她爹。&ldo;宮太史‐‐&rdo;早知道她會問起這事,杜有志再小心不過的語氣:&ldo;娘娘去世那會兒不久,宮太史被聖上革了職,說是發到邊疆,但畢竟是國丈,想必聖上後來另有考慮。歸之,怕驚擾到聖上,臣至今都不敢查詢宮太史的下落。&rdo;&ldo;回去吧。&rdo;花夕顏放下車簾。如果她爹是在他手裡,她徑直問他就是了。想必昨晚他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才會一夜未歸皇宮,說不定是找她爹去了。天空,明明亮著,卻是大晴天的下起一陣雨來。黎子墨聽著屋頂瓦礫上啪嗒啪嗒像打冰雹的雨聲,像是如夢初醒。他這是在這裡坐了有一夜了。面對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宛如做了一場夢的感覺。中年男子蓄著鬍鬚,邊幅有些不修,面板粗糙,衣著苦役的衣服,手腳沒戴手銬,卻也和苦役沒什麼差別。每天在這裡,上山砍柴,活動範圍只限於這片小林子。這樣清苦猶如坐牢的日子,與中年男子當年當官享受百姓朝拜的日子,天差地別,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得住的。但是在黎子墨眼裡,他這個被他罰了當苦役的國丈,對此類生活卻是好像很適應。宮弘文的臉上,不見半似憂愁,兩隻眼睛精神爍爍。&ldo;宮太史,依然沒有任何話和朕說嗎?&rdo;宮弘文吞了吞唾沫,手摸著系在腰間的汗巾,以宮家人獨有的不緊不慢的聲調說:&ldo;聖上該回宮了吧,到上朝的時辰了。&rdo;&ldo;朕在問你話呢,問你一夜的話!&rdo;慍怒,讓他的手在粗陋的木桌上拍了下。可這招對於宮家人是沒用的。宮家人就這個脾氣,忠心耿耿,恪守原則。有時候讓皇帝也無可奈何。黎子墨平復口氣,望到屋門口站著的那抹背影,是有想過讓兒子進來勸說父親,但是,如果這招能成,七年之前早幹嘛了。宮弘文倒有點怕龍顏氣壞了身子,道:&ldo;臣真沒有話可以和聖上說的了。能說的話,七年前,都和聖上坦白了。是臣的罪過,沒能治好女兒,沒能治好聖上的皇后。&rdo;&ldo;你到至今都認為槿汐是病死的嗎?&rdo;&ldo;臣和太醫院眾太醫,實在看不出,娘娘除了被急病奪去生命,能有其它原因。&rdo;墨眸微夾,審視著他:&ldo;知道朕為什麼時隔七年突然才來找你嗎?&rdo;&ldo;為什麼?&rdo;&ldo;朕昨晚上和宮卿,進到了皇后的陵墓。結果朕發現,不止應該只有朕能開啟的玉門被人開過,棺木同樣被人動過。&rdo;宮弘文低著的腦袋抬了起來,像是一樣的吃驚:&ldo;聖上的意思是,皇后的陵墓被人盜了嗎?&rdo;&ldo;朕也想不明白,只有朕能出入的地方,什麼人居然能進出自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