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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無雙聽著,心裡頭想著自己的小時候。由於父親是中年得女,前面又有二個兒子,從小就寵得跟什麼似的。而大哥與二哥跟她年齡又相差好多歲,等她略懂事些,兩人都已經成年了,把她既當妹妹又當女兒疼的。卻從來沒有一起好好玩過,記憶中就是一群丫鬟,侍女圍著長大的。而百里皓哲還在襁褓,母親已經染病去世了。雖說過繼給了姑姑,但再怎麼也是比不得自己親身母親的。更何況,聽說姑姑年輕時貌美如花,但性子也比現在好強多了。當年的太子府,也是妻妾佳麗如雲,少不了一些爭風吃醋之事情。到底有多少心思是真正花在百里皓庭與百里皓哲身上,也只有姑姑自己知道了。百里皓哲仰頭將杯子裡新倒的酒一飲而盡,又連喝了幾杯,慢慢站了起來,走到視窗,將窗子用力一推。一陣冷風,迎面而來,吹得他衣角翻滾。阮無雙攏了攏衣服,慢慢扶著腰站起來道:&ldo;王爺,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rdo;百里皓哲拍了拍手,侍女應身而入。他沒有轉過頭,吩咐道:&ldo;送王妃回房!&rdo;墨竹墨蘭進來,幫阮無雙披了披風,又遞上了鎏金的暖手爐。阮無雙踏出了門,一回頭,百里皓哲還站在視窗,就如她來的時候,臨風而立,只是那種孤獨蕭瑟總縈繞在心頭。聖嘉二十一年 正月十五日 元宵佳節宮中傳來訊息,孟淑妃被貶入冷宮。其子百里皓宇被封為嶺南王,賜封地雲南廣西之地。名義上雖是封了王,但眾人皆知百里皓宇名封暗貶,至此已與皇位無緣。百里皓哲一夜未回,到了第二日下午才回到房間。她按書擺了副殘局,正在解棋。金碳爐裡嫋嫋的冒著青煙,房內瀰漫了朦朧的暖意。午後的陽光,穿過喜鵲鬧春的的圖案,斜斜的灑了進來,搖搖曳曳的落在紗簾上,落在地毯上。他彷彿極為疲累,掀簾而入。而她正垂眸凝思,窗外的一縷光輝,正落在棋盤上。照得她雪白的手指如同波斯進貢的水晶,瑩潤剔透。捏著烏黑的棋子,正顰目在思考,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進來。烏黑的頭髮只微微挽了個髮髻,cha了一隻翡翠玉釵,全不若平時的流蘇珠珞。竟別有一番韻味。他緩緩走近了些,屋內沒有燃香。也許是他走的近的緣故,她身上的茉莉味道,已幽幽的襲來。她坐在金色的光線之中,猶如琉璃般沉靜發光。他身體裡繃著的一根弦竟然慢慢的鬆了下來,彷彿回到了一個安心之地,一片的寧靜祥和。阮無雙只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ldo;放這裡!&rdo;猛一回頭,只見百里皓哲正站在身邊,雙眼似蒼天遠處一掠而過鷹鷲的翅影,也正看著她。硃色朝服上的蟒紋金繡在光線下閃著斑斕的光澤。如同他的笑意,竟讓人頭暈目眩。他捏起一顆白子,擺在棋盤上。她微微一驚,想不到他竟然也精於此道。臉上雖笑意思溫和,但下的位置卻並未留情。她略略思索,皓腕抬起織錦白狐毛的袖口,執手下了顆黑子。直到夜色將至,棋局還是僵持著,兩人依舊未分出勝負。趁他正沉思,她抬起臻首瞧著他,只見他眼底有一抹淡淡的青色。昨日一天一夜,宮中想必暗鬥重重,從宮中傳入她耳中的訊息,孟淑妃私闖景仁帝寢宮,請求景仁帝冊封百里皓宇為皇太子。景仁帝不從。孟淑妃竟串通守衛寢宮的禁軍,以脅迫手段要逼景仁帝就範。景仁帝自去年秋冬交接開始,一直就纏綿病榻。太醫院也束手無策。除夕之夜,宮廷家宴上也沒有露面,病情定是不輕。孟淑妃本就靠c黃第間得寵,自景仁帝病後,她也就門廳冷落,恩寵不在了。面對朝中大皇子和二皇子日益鞏固的勢力,實在已經等不及皇帝駕崩了,否則絕不可能如此輕舉妄動。孟淑妃向來與皇后不和。若景仁帝駕崩,沒有遺昭指明她兒子百里皓宇繼位的話,她勢必沒有什麼好下場。因為無論大皇子百里皓庭還是二皇子百里皓哲繼承大統,阮皇后的地位只會更為穩固。而她,若幸運的話,則會被封太妃,一輩子位於阮皇后之下,苟延殘喘。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會陪葬。所以她無法像阮皇后一樣,以不變應萬變。墨竹的聲音隔著幾重的紗簾響了起來:&ldo;王爺,到用膳時間了。要傳膳嗎?&rdo;丫頭侍女們都規矩嚴謹,只要百里皓哲在房內,從來不擅自踏入。百里皓哲抬了頭,看著阮無雙,似乎在徵詢她的意見。她順勢扶了扶腰,懶懶地道:&ldo;傳吧!&rdo;一天一夜沒有好好睡著,又玩了好幾個時辰了,人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