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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益發靜了,她甚至覺得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了。突然,眼前一亮,一直蒙著的紅巾被掀了去,一張略帶幾絲醉意的面容驀然地出現在面前。星目朗眉,氣宇軒昂。不可否認,他的容貌是極俊朗。與大皇子百里皓庭的溫文爾雅不同,但卻另有一種氣概。她只看了一眼,忙垂下眼簾,任長長的睫毛在雪白如玉的肌膚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陰影。只聽他輕笑了一聲,牽起她的手腕,緩緩的穿過房內的幾重紗簾,到了外室。紅色的喜燭,紅色的桌巾,紅色的簾子,紅色的地毯,入眼的一切皆是紅的,顯得滿屋子的喜氣洋洋。圓桌上放著整齊的交杯酒和一些喜慶應景之物。他牽了她坐下,這才拿起了酒壺,倒了兩杯酒,拿起一杯,遞了過來。酒是上好的貢品,順著喉嚨如一條細線,蜿蜒而下。她不善飲酒,才一杯,臉上立刻便現了紅暈。在他眼裡看來,如同芙蓉花盛開,豔光四射。透明的軟煙紗帳下,她玲瓏雪白的身子輾轉承歡於大紅緞繡的龍鳳錦被上,在紅色的襯托下宛如盛放的嬌嫩白曇花。許久,許久以後-----------阮無雙緩緩的移動了痠軟無力的身子,故意的在移動中碰了碰他。他亦在夢中,眉目舒坦,彷彿有種飽食後的慵懶。等她再次醒來,拂曉的清光已經照進了屋子,穿過層層的紗幔,散散的照了一地。她輕移了一下身子,全身的酸楚。彷彿覺得有絲異樣,一轉頭竟看見他還在c黃榻上,正懶懶的看著她,黑色的眸子竟熠熠生光。她的臉迅速紅了起來,饒是再淡然,但新嫁娘的嬌羞還是不可抑制地湧了上來。百里皓哲看著她因為害羞而捲縮起的粉嫩身子,一種奇妙又熟悉的燥熱已席捲而來。他伸過了手,將她擁在懷裡,手碰到之處,說不出的滑膩動人,已然忍不住,俯了身下去。他灼熱的氣息噴了上來,彷彿要將她冰涼的肌膚熨熱般,她輕輕的推了推,低低道:&ldo;天亮了---&rdo;但很快便吞沒在他的動作之中------孫奶孃和眾丫鬟遠遠的站在廊下,時正秋季,很是舒慡。園中幾顆一些晚開的花朵,正舒展在枝頭,花瓣微微顫動著,潮溼的空氣裡因此帶著一種香甜的味道。她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依稀聽見房內有些聲響,但主子們未有召喚,不敢擅入,因心裡擱著事情,總有些忐忑不安。好半晌之後,只聽&ldo;吱&rdo;一聲,門打了開來,二皇子百里皓哲衣冠整齊的走了出來,一副神清氣慡的樣子。孫奶孃懸掛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緩緩舒了口氣,又趕忙行禮。推了門進去,穿過層層垂著的紗簾,只見小姐依舊擁被躺著。她放輕的腳步,正想退出。只見阮無雙轉了個身,喚道:&ldo;奶孃,扶我起來吧!&rdo;扶起嬌無力,柔軟的大紅緞繡龍鳳雙喜被子隨著她的動作從身上滑到了腰際,一身白嫩肌膚晶瑩賽雪,此刻,卻有著斑斑點點,如花瓣般的粉印。墨竹已拿了一件緋色的緙絲衣裙過來,輕而軟的薄紗罩衫,長而寬的袖子如同波浪在兩邊逶迤而過。身後的龍鳳喜c黃上,精緻而貴氣的白綾緞上落紅點點,如雨後的海棠,一片的狼跡。此時陽光已經透過窗上鏤空的圖案,班駁的照了進來,或深或淺,或濃或淡,明暗不一。三日之後,回門歸寧。百里皓哲親自掀起了轎簾,扶著她下了轎子。他一進府邸,就被爹和兩個哥哥拉進了書房。阮夫人則拉著女兒的手,左看右看就是不肯放手。她身著紫絳紅的繡金華服,外罩同色軟紗,烏黑的髮髻上簪著金步搖,珠釵流蘇隨著她的動作,搖曳生姿。阮夫人嘆道:&ldo;才三日不見,怎麼好似長大了個人一般。現在已經嫁人了,要懂事了,切不可像在爹孃身邊般胡鬧!&rdo;此番囑咐已經說過不下十數遍了。但阮無雙還是順從的應了。以往在府邸仗著爹孃的寵愛,可以任意的隨著自己。但以後的日子,再艱難,也要自己走下去了。自古以來,媳婦難當,身為皇家的媳婦更是難為。好在最大的難關已經算是過了。從這三日,她夫君的表現上,應當是沒有發現那件事情的。臨行前,父親找她進了書房。她推門而進,父親正站在視窗,望著外面出神,雖沒有看見表情,卻依舊感覺出了一種莫名的傷感。她輕輕的走了進去,喚道:&ldo;爹!&rdo;阮宰相轉了身過來,因是中年得女,此時已經滿頭灰髮了。他嘆了口氣道:&ldo;雙兒。為父的從未想過你也會嫁入皇家。但此時已經陷在其中,也已經無可奈何了。我也回絕過大皇子私底的要求結親的探詢,卻沒有想到還是----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rdo;她心裡清楚,沒有搭話,靜聽著父親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