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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皇后也笑了出來:&ldo;喜歡的話,讓木清送一些去昭陽殿。&rdo;阮無雙又飲了一口,點了點頭:&ldo;謝姑姑!&rdo;阮皇后正隨手撥弄著乾果蜜餞,溫和的抬頭道:&ldo;你我姑侄,何需如此見外。&rdo;揀了一個金絲蜜棠遞了給阮無雙,目光貌似漫不經心的一掠,淡淡的道:&ldo;聽說昨天,歸太傅等人向皇帝參奏了一個本子,說什麼新皇登基,後宮猶虛,建議皇帝擴充六宮。&rdo;阮無雙心裡咯噔了一下,果真有此事,且帶頭的還是歸太傅。怪不得墨蘭一早就來稟報了。要知道這歸太傅在百里皓哲兒提懵懂時期已被先皇封為了王子太傅,二十多年來,扶持著百里皓哲走過了數不清的宮廷爭鬥。在百里皓哲這麼多的謀臣中,歸太傅的話是最後分量的。如此一來,選妃一事可大可小啊!阮家的勢力如今已是如日中天,朝堂上有阮父貴為宰相,而阮家大駙馬是武宣侯,掌著朝廷兵權,阮家二駙馬又是吏部尚書,一門三傑,如此的高官厚爵,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在皇帝后宮,太后與皇后又皆出自阮府。忠於百里皓哲的歸太傅等人自然對這個局勢憂心沖沖。外戚主政歷來是朝廷大忌。但對於阮家在朝廷的根深地固的勢力,要動又談何容易。所謂牽一毫髮動全身。百里皓哲剛登基不久,大皇子派和先帝的人馬尚處於以不變應萬變的階段,隨時可能有動作,百里皓哲想要穩做龍椅,靠的只有阮家的勢力。但等他穩坐皇位後呢??所謂&ldo;飛鳥盡,良弓藏&rdo;,&ldo;狡兔死,走狗烹&rdo;,歷來伴君如伴虎的事情,亦不在少數。但後宮卻可以有鬆動的。歷來新帝登基,都會廣選天下秀女,以充後宮。一來,此為先例,阮家沒有任何理由反對。百里皓哲到目前為止,只有阮無雙產下的一位皇子,可謂膝下猶虛。歷來各皇朝最注重的就是子嗣,認為子嗣是延續國脈的根本,關係千秋社稷的大事情。以此為理由,怕是連阮太后也無法說不的。二來,選妃入後宮,必有不少朝廷大臣躍躍欲試,推薦適齡的女兒進宮。鶯縈燕燕,佳麗如雲,皇帝此後並不會專注皇后一人。如此一來,皇后的地位就流於形式而已,會少了很多左右皇帝的能力。而朝廷大臣的勢力或許可因為皇帝的寵幸而重組。這樣一來,阮家勢力相對就會削弱。此乃一招妙棋啊!阮無雙只覺得手腳冰涼,隔著白玉盅能清楚的感覺到菊花清露的溫度,溫暖而綿長。想起昨天晚膳時分,百里皓哲掀簾而入。她正在錦榻上與皇兒嬉戲。現在回想起來,他表情溫和如常,無半絲異樣。阮無雙微蹙了眉頭,無言的看著阮太后。阮太后亦在沉思,看著婆娑樹影的窗外。此已經是秋日午後,光線懶散的從窗上折枝牡丹的雕花上照射進來,斑駁的映在兩人身上。阮無雙一低頭,就看見淺黃雪綃的袖口,盛開著朵朵銀白色的杏花,用銀絲繡著,精緻而迷離。夕陽像是漸弱的紅金盆子,逶迤的挪入樹梢房閣之後,又慢慢地因隱入了暮色之中。昭陽殿服侍的侍女們,輕巧的將殿內各鎏金八方燭臺上的蠟燭點燃,伴著微微的幾絲青煙,殿內頓時通明瞭起來。孩子剛吃了奶,正睡著,小嘴微微張著。因已經過了百日,眉目已經極分明瞭,粉白圓潤,說不出的可愛。阮無雙俯身掖了掖薄絲棉的錦被,望著孩子的小臉,靜靜的出神。雖然光影照過來有些黯淡,但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孩子的額頭下巴,像極了自己。其餘的部分,她也說不上來,每每看到他凝視著孩子,心底深處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惶恐。兩人相處時的光景,他素來也是寡言少語的。但他卻彷彿能明白她的意思,一低頭,一投手之間,總是溫柔的。但她越是感覺到百里皓哲對她呵護有加,細膩溫存,心裡越有說不出的痛。想起那日看詔書時,兩人相握著的手,纖細而綿長。那種無聲勝有聲的味道,讓她每每想起,胸口總會隱隱生出光澤的暖意。令她總是不願意深想-------母親與姑姑總嘀咕,做月子的人怎麼一點也不豐腴。只是她們不明白,擱著這麼一件事情在心頭,她又如何能安然食寢呢???她實在無法想象若是事情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會如何對她??就算是平常夫妻也是難以容忍的,更何況是萬萬人之上的他呢??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被逼到絕路了。若是她能狠心點,發現之初就應了斷的-------可是她----一拖再拖--終究還是沒有走到這一步。空氣裡彷彿帶著一種靜謐的東西,她猛然一驚,只覺得有點不對,一轉頭,只見錦榻旁人影挺拔,那一身金龍刺繡的黑色便服,分明是熟悉的,天底下能這麼穿的也就只他一人而已。百里皓哲進來時見眾侍女都站在外頭,遇到多了,自然知道皇兒正在睡覺,便放輕了腳步。哪裡知道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