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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頭的燈光空空地透出來,賀培安身子就浸在這水一般的燈光裡,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他背對著她,所以她瞧不見他臉上的任何表情。頓了頓,她聽到他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麼淡卻那麼字字清晰:&ldo;不錯,我一樣會娶她。&rdo;明知道賀培安說的是早知道了的事實,可那一瞬間,江澄溪還是心痛如絞。但她居然還可以徽笑,她微笑著問他:&ldo;據我所知,賀培誠追過的人絕對不止我一個,那麼其他人呢,你怎麼沒娶她們?&rdo;賀培安陳述事實:&ldo;確實是不少。不過你是先前唯一不受誘惑的一個。還記得那個叫鍾文言的嗎?唐江?包括後來還有一個叫敘永哲的?都是我派去的。他們三個人,三種完全不同美男型別,加上刻意營造的身份權勢,對賀培誠身邊出現的女人,向來攻無不克、無往不利。&rdo;賀培安的聲音頓了頓,然後吐出了最後幾個字,&ldo;除了你!還有你今晚在明道見到的那一個。&rdo;江澄溪笑,半響,輕輕地道:&ldo;原來如此,那你會娶她嗎?&rdo;賀培安忽然轉過身,視線牢牢地盯著她,似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ldo;是,我會娶她。我馬上就會娶她!&rdo;江澄溪瞧著他,眼神透著茫然,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賀培安斜睨著她,冷冷地笑:&ldo;怎麼?現在倒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了?&rdo;他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彷彿多看一眼都厭惡:&ldo;江澄溪,那我就說得再清楚點:恭喜你,你終於得償所願了!我跟你,明天就離婚!現在,你給我滾,馬上給我滾出去!&rdo;&ldo;江澄溪,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rdo;chapter 09 如果沒有遇見你一年後&ldo;囡囡,起c黃了……&rdo;&ldo;囡囡,吃好飯陪爸媽出去走走……&rdo;&ldo;囡囡,我們去花鳥市場買幾盆花……&rdo;江澄溪還是會賴在c黃上不肯起來,哪怕是多賴一分鐘也好:&ldo;爸,讓我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rdo;一切的一切都如她和他開始之前,似乎無一絲改變。不,不對,還是有改變的。父親關了診所,與母親石蘇靜兩人開始了悠哉悠哉的退休生活。而江澄溪則在單氏醫院找了一份護理工作,主要的工作是負責離退休幹部和富貴老人的療養。上班前的一個晚上,父親江陽曾語重心長地問她:&ldo;囡囡,真的不準備出國嗎?&rdo;江澄溪默然了片刻,道:&ldo;都過了這麼久了,而且我們都搬了新地方,爸你也結束了門診。你放心,都過去了,我很好。你看,我還不是跟以前一樣漂亮可愛,人見人愛?!&rdo;說罷,她努力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江陽聽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起身摸了摸她的頭髮:&ldo;囡囡,早點睡吧。明天第一天上班,可不能遲到。既然要工作,就認認真真工作!別給我丟人!知道嗎?!&rdo;江澄溪如今與父母很安靜地在一個小區生活,日子過得平淡溫馨,彷彿茶杯裡的香茗,只見香氣嫋嫋,卻無半點波瀾。與賀培安離婚後不久,賀培誠來找過她一次,江澄溪很坦白地告訴他:&ldo;培誠,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再見到賀家的任何一個人,我跟你們賀家已經沒有關係了。&rdo;賀培誠凝望著她:&ldo;可是,澄溪,我一直喜歡你……而且我們之間……&rdo;江澄溪臉色倏地一白,她猛地打斷了他的話:&ldo;賀培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這是你的事情,請你自己處理。但我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那一次,是我醉糊塗了。我對你,從來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rdo;賀培誠呆在那裡,他大概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吧。半天,他說:&ldo;澄溪,我與你一樣,都是受害者。如果不是我大哥賀培安的話……&rdo;那個時候的江澄溪一聽到&ldo;賀培安&rdo;三個字,便怔了怔,她回過神,隨即拎著包起身:&ldo;賀培誠,這是你們賀家的家事。&rdo;走了幾步,冷靜了些,她背對著他說:&ldo;培誠,對不起,我的話可能過分了些。可我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重新開始。希望你能理解,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們賀家扯上任何關係了。&rdo;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王薇薇、賀培誠,也沒有見過賀培安以及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很多時候,她午夜夢迴,真覺得自己似做了一場夢。所有的眼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