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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婚書猶在,可是人物全非。他早不要她和笑之了。當年在刑訊室最艱苦地時刻,她以為他的失蹤,只是怕被牽連,避風頭而已。在刑訊室昏迷的時候,她喃喃地喚他的名字,可是永遠是無人回應的。生笑之時,痛不欲生,她足足捱了一天一夜才產下笑之。那個時候,她一晃神,總是會不經意地喊出他的名字:&ldo;連同,連同,好疼,我好疼……&rdo;一直到看到他在報紙上的戎裝照片那天,她才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唐寧慧把婚書放回了木盒子裡頭,把現鈔和首飾合著幾件她和笑之簡單換洗的衣物收拾了一個包袱。她來到門口,拉開了門,見前兩日一直停在巷口的汽車都已經駛走了。這一招到底是把他騙了過去。唐寧慧說不出心頭到底是何滋味,站在夜色下悵然了半晌,然後喚來了林媽:&ldo;你幫我去巷口攔一輛黃包車。&rdo;黃包車很快便過來了,唐寧慧取了包裹,牽了笑之的手,塞了幾張鈔票給林媽道:&ldo;林媽,我和笑之去周公館住一段時間。先放你一個月的假,你先回鄉下。到時候回來若仍不見我跟笑之,便去周公館尋周小姐。&rdo;林媽雖是老媽子,但這幾日的情形也看在眼裡,以為唐寧慧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所以她想去周公館避避風頭,便點頭:&ldo;唐小姐,我曉得了。我這就回鄉下兒子那裡去。&rdo;唐寧慧握了握林媽的手:&ldo;林媽,你保重。&rdo;坐上黃包車後,出了巷子後,唐寧慧左右再三檢視,確認無人跟隨,方吩咐道:&ldo;師傅,麻煩你送我們去火車站那頭的福海旅館。&rdo;福海旅館在寧州火車站附近,路程頗遠,車資自然也好。師傅喊了一聲&ldo;得勒&rdo;,便右手轉彎,勁頭十足地朝寧州火車站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唐寧慧還是不放心,再三的轉頭確認,確實是無人跟蹤她們。她才稍稍放下了些心。福海旅館的店小二,見唐寧慧牽了孩子,替了包袱進來,便知道要打尖住宿,忙上前殷勤地招呼道:&ldo;這位太太,可是要住店?不過今兒人多,我們旅館啊,只剩上等客房兩間,其他的都已經住滿了。&rdo;唐寧慧道:&ldo;那就請給我來一間上等客房。&rdo;店小二趕忙道:&ldo;好勒,小的這就領太太和小少爺上樓。&rdo;唐寧慧知道笑之應該餓了,進了房便吩咐道:&ldo;你幫我們炒兩個乾淨小菜送上來。&rdo;店小二領命下樓。笑之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望著陌生的四周,不解地問道:&ldo;娘,我們為什麼要住這裡?&rdo;唐寧慧蹲下身:&ldo;笑之,娘要帶笑之離開這裡。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笑之怕不怕?&rdo;笑之搖頭:&ldo;娘,笑之不怕。可是,我們為什麼要去很遠的地方呢?&rdo;唐寧慧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笑之,便道:&ldo;娘呢,要帶笑之去鹿州找親戚。孃的舅舅,姨媽,就是笑之的舅公,姨婆,都在鹿州。&rdo;這也確實是她的打算。她自五歲那年跟著母親朱碧青來到寧州後,便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外婆舅舅姨媽。此番前去鹿州,確實也想去找找他們,雖然說不上投靠,但有親人在那頭,是好是歹總也有個人照應。再說了鹿州是曾家督軍府所在,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到時候就算曾連同想到了,怕也是猜不到她會在帶著笑之去了鹿州。娘倆用過飯不久,房門上便傳來了敲門聲,周璐的聲音隨之傳了進來:&ldo;寧慧,是我。&rdo;唐寧慧三步並作兩步地去開門,只見一個身穿了粗布衫褲,土布蒙面的女人提了一個大包袱進了來。那人笑著掀開了包頭布巾,露出了千嬌百媚的一張粉臉,正是周璐。唐寧慧驚訝而笑:&ldo;你這麼打扮成這副模樣?我都認不出來了。&rdo;笑之也咯咯笑:&ldo;我也是。我也認不出璐姨了。&rdo;周璐一把抱起笑之,在他柔嫩的臉上連親了數下,方道:&ldo;我的小心肝,看璐姨給你帶了什麼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