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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萬山的臉色變得快,但他若有所思了一秒,便已經恢復了常態,笑眯眯地捏了捏笑之粉嫩的臉:&ldo;這是哪裡聽來的混賬話呀?&rdo;笑之清脆的道:&ldo;六姑姑方才對娘說的。我問娘什麼意思,她說她不知。我想祖父是我們家最最最厲害的,問祖父準沒錯。&rdo;唐寧慧只覺得飯廳裡頭每道目光都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刀。那一頓飯,可想而知,吃成了什麼樣子。後來據說當天晚上,六小姐是捂著臉跑出了曾萬山的書房。☆、自從周璐從曾方頤府邸將她救出後,唐寧慧心裡頭對她總是掛念的緊,總想見她一面。那天家宴後,唐寧慧便將那萬福堂發生之事告訴了曾連同。說到那為妻為妾之事,連同忽地便伸過手來,打斷了她的話頭:&ldo;你當真是這般想的?&rdo;唐寧慧迎上他火熱熱的視線,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哪裡能告訴他,她確實這般想過,但更多的卻是因為她不知如何是好。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大約也是如此。她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所以只好一昧逃避而已。兩人當年新婚燕爾,哪怕連同是做戲,兩人亦如蜜裡調油,恩愛甚篤。那個時候,她不知他顯赫的身份,對家用精打細算,總是想省一些再節省一些,以後的日子便也寬裕一些。她對自己的吃穿用度一減再減。雖然如此,可她那時候卻是幸福的,哪怕是喝著白水,卻仍然憧憬著一片幸福的天地‐‐屬於他和她的幸福天地。那曾經是她最認真最執著的事情,卻也是她這一生中最荒唐的一個夢。猶記得連同離開前那一晚,他百般的折騰她,就是不讓她入睡。她只要微微一闔眼,他便啃咬她的手指:&ldo;你又不乖了,答應了今晚陪我,不能睡的。&rdo;他的聲音沉沉的,她倦極了,居然沒有聽出與往日到底有何不同。但無論有沒有不同,第二天之後,他便如消失了,從此再不出現。若不是她有了笑之,他還會要她嗎?每每這般思量的時候,唐寧慧都會生生地打個冷顫。曾連同卻不讓她躲避,又問了一遍:&ldo;你當真是這般想的,所以不願為妻也不願為妾?&rdo;唐寧慧只好別過眼不說話。曾連同知她的個性,心底長長地嘆了口氣,便也不再問了,卻握著她的手一直不放。瑩瑩躍動的燈光中,只見她側臉婉約,曾連同怔了怔,好半晌方道:&ldo;前幾日,你不是一直問我周璐怎麼會在周兆銘府邸出現的嗎?&rdo;只見&ldo;周璐&rdo;的名字一說出來,唐寧慧便轉了頭過來,急道:&ldo;到底發生了何事?&rdo;曾連同:&ldo;事情是這樣的。在你與笑之到鹿州後不久,我因事去過一趟寧州……&rdo;曾連同當時是居住在寧州一家大戶的別院,四周戒備森嚴。不料,某一日,外頭站崗的小兵來稟:&ldo;七少,外頭有一個叫周璐的女人求見。&rdo;曾連同那天本來很是倦怠,正靠在絲絨沙發上閉目養神,若是旁人,他早揮手說一句&ldo;不見&rdo;了。但聽了小兵稟告,他便睜開了眼,吩咐道:&ldo;請她進來。&rdo;曾連同用了個&ldo;請&rdo;字,他身邊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忙賠著笑臉將周璐迎到了廳裡頭。周璐一身丁香色的絲緞旗袍,一頂西式的黑紗小帽,電過的蓬鬆捲髮嬌嬌媚媚地夾在耳後。她素來見了連同也沒什麼好臉色的,這日哪怕親自上門亦是如此,也不用連同招呼,將手裡的紫色小皮包一擱,徑直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聽差們見狀,忙端上了茶。周璐也不飲,待人都退下去後,方開口:&ldo;寧慧和笑之都好嗎?&rdo;曾連同點了點頭。周璐從皮包裡頭取了一根菸,點燃了後,送至唇邊,姿態魅惑地吸了幾口:&ldo;世上男子皆寡情薄倖之徒。曾連同,你也不例外。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do;若是旁人,曾連同哪有這般好性子。但他知道周璐這個人是&ldo;刀子嘴豆腐心&rdo;,加上這些年來,若不是她照應著寧慧母子,寧慧與笑之怕是更艱難百倍。更何況,他亦查知,周璐當年是為了救唐寧慧才委身汪孝祥的。所以,他倒也心中敬重,想著她對寧慧與笑之的好,於是便沒有半句反駁之詞。周璐幽幽地道:&ldo;曾連同,哪怕你是因為笑之才回來找寧慧的……也請你好好待她。她對你一心一意,旁人再好,這些年,她都不曾多看一眼。&rdo;&ldo;曾連同,這輩子,這個世上,怕是再沒旁人會像寧慧這般傻了。這般傻傻的對你好,別無他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