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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朦朧睜眼的第一秒,只瞧見白白的房頂,一盞電燈。她的頭彷彿有千斤重,暈暈沉沉地彷彿被人灌滿了水銀,可她方要蹙眉深思,那水銀又彷彿變成了一團白棉花。她似在雲端向下望,什麼也瞧不見。唐寧慧又再度閉眼,身體的知覺也在慢慢舒醒過來。她整個人很不舒服,腰痠背僵…… 她試圖伸展一下手臂,胸口某處被扯到了,撕裂般的疼。她發出&ldo;呃&rdo;的一聲呼痛聲……下一秒,有個高大的身影猛地出現在她眼前,那人的眼神凝望著她,嘴角顫動:&ldo;寧慧,寧慧,你看著我,你醒了是不是?&rdo;唐寧慧呆怔了半晌,才發覺眼前的這個人是曾連同。他照舊是一身軍服,可是眉目憔悴,似生了一場重病一般。曾連同拉著她的手,轉頭急急吩咐道:&ldo;快把顧醫生找來……快!&rdo;其實也不用他吩咐,邊上的丫頭已經踩著小碎步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幾個穿了白袍的醫生腳步沖沖而來,萬分緊張地給唐寧慧做了詳詳細細的一番檢查,又問了數個問題,最後終於是如釋重負地道:&ldo;曾先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但還需要好好養傷。&rdo;閒雜人等俱退出去後,曾連同牢牢地握著唐寧慧的手:&ldo;你終於醒了。我真的很怕……怕……&rdo;他連說了兩個&ldo;怕&rdo;字後,便沒有說下去。靜默了一會兒,又說:&ldo;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護你周全。&rdo;最後,曾連同深深地凝望著唐寧慧:&ldo;你醒來就好。就好!&rdo;一段時間後,在醫生的精心治療下,唐寧慧的病一日好過一日,因靠近年關加上曾大帥的壽辰,曾連同便安排唐寧慧出院。胸口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曾連同怎麼也不讓唐寧慧亂動,最多是讓巧荷等幾個丫頭扶著在院子裡稍稍走動。但因外頭天寒地凍的,走動的時間由他規定了,只能用過午膳後。這日,從一清早開始,便下起了紛紛揚揚的白毛大雪。到了午後,院子裡已經積了白白厚厚的一層了。午後的散步被這不速之雪給破壞了。曾連同也沒有出去,在邊上與笑之玩耍,見大雪一直不停,便擰了笑之的臉道:&ldo;要是雪這般一直下,明兒一早爹陪你堆雪人。&rdo;樂的笑之直拍手:&ldo;好,堆雪人。我最喜歡堆雪人了。&rdo;曾連同又說起了曾萬山的大壽,道:&ldo;爹的壽辰,按往例是在壽辰前一日晚上,全家人要聚在一起吃頓飯,提前為父親大人祝壽。&rdo;既然要祝壽,是否要備一份壽禮?唐寧慧還在沉吟,只見曾連同含笑對她道:&ldo;來,你跟笑之陪我去一下書房。&rdo;進了曾府後,曾連同的書房她倒是從未踏入過。跟著他進去後,這才發現他書房裡頭內有乾坤。最外頭,顯然是平日晚上處理公事的。再推門而進,便是個內書房,裡頭擺了滿了書籍詞典之物。靠窗的位置有一排西式沙發,對面則有一個黃花梨木的條桌,上鋪了宣紙一張,筆墨硯臺都齊備。曾連同卻站在了條桌邊,有條不紊地鋪開了宣紙。哪怕是沒見過豬跑,但也吃過豬ròu啊。瞧這陣仗,顯然是要畫畫。唐寧慧狐疑地瞧了曾連同一眼,這廝一身軍裝,腰間還別了把槍,舉手投足,威風凜凜,氣度非凡。這左看右看的,哪裡像是個會舞文弄墨的人哪?只見曾連同把笑之抱起,放坐在黃花梨的木椅上,微笑地拍了拍兒子的頭:&ldo;笑之,來,爹要畫畫,你在邊上幫爹磨墨。&rdo;笑之拍著手,連聲:&ldo;好,好。&rdo;唐寧慧上前替他挽起了衣袖,笑之便道:&ldo;娘跟我一起磨墨。&rdo;唐寧慧便執著他的小手,慢慢在硯臺裡頭畫圈研磨。四下裡擱了碳爐,書房裡頭溫暖的緊,母子兩人含笑吟吟得在旁,此情此景,當真猶如畫中美景一般,叫人捨不得移開目光。若不是他回寧州,他再次遇到她,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一直到笑之研墨完畢,喚他:&ldo;爹,我們好了。&rdo;曾連同這才回神,取了湖筆,蘸了墨汁,凝神靜氣,開始下筆。只寥寥數筆,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人兒已經在他筆下勾勒了出來。笑之拍了著手:&ldo;爹,我瞧出來了,你畫的是個孩童。&rdo;曾連同回以一笑,繼續下筆。笑之驚歎連連。半晌後,一大一小合作的一幅畫便已經落成了。在翠竹林中,幾個孩童正在放煙花爆竹,神情憨態可掬,惟妙惟肖,但卻無一相同,最右面的小童手裡拿著竹竿,竹竿頂部有蝙蝠,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