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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飛低頭看了看那個傷口,眼裡生出一絲厭惡和憤恨,牙關也慢慢咬緊了起來。他俯身拎起熱水盆裡的毛巾,腰間的疼痛讓他頭腦一陣發暈。突然,他伸手輕輕摸了摸那個已經縫合好的傷口,然後再低頭審視了片刻。不對啊……如果按照陳朗青之前說的自己當時受傷的很重被割了腎,可現在不是已經過去快一年的時間了嗎?傷口為什麼摸起來那麼新?而且那股疼痛也不像是舊傷的痛。傅雲飛稍微用了用力摳了摳那處傷口,果然新鮮的皮痂下藏不住更為新鮮的鮮血。還有自己腳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不像是摔的,更像是被人打的。混黑道經常受傷的傅雲飛自信他不會連傷口造成的原因也分不清。想起陳朗青一直不敢與自己對視的眼……傅雲飛的心中疑惑變得更深。陳朗青在屋外忐忑地等著傅雲飛出來,等他察覺自己做了個傻事的時候,已經無法出聲再阻止了。他就不該讓傅雲飛自己洗澡的,對方身體現在這麼糟,再不是當年那個能打能拼的傅爺了,要是在浴室裡踩滑摔倒了就不好了。可他也知道傅雲飛的自尊心,對方既然明確表示了不想自己幫手,那麼自己好歹得給他留些面子。好在沒多久,傅雲飛就從浴室裡出來了。他穿著一件不算太厚的睡衣,臉色依舊蒼白。陳朗青很抱歉見狀,趕忙拿了準備好的毯子上前輕輕裹住了傅雲飛,這麼冷的天氣,租的房子裡連暖氣都沒有,感冒了怎麼辦?傅雲飛對陳朗青報以了微微一笑,隨即便給對方扶進了臥室裡。電熱毯已經開好了,躺進去被窩裡還算暖和,傅雲飛動過手術的腰痛得不輕,他皺了皺眉無力地靠在了床頭。陳朗青看見傅雲飛難受,心頭像被刀割了一下似的,眼卻不敢再看對方,只是忙著替他蓋被。&ldo;快休息吧,天色已經不早了。&rdo;說完話,陳朗青就想出去,他沒有那個勇氣和傅雲飛再同睡一張床上,他想躲去以前關著傅雲飛的小房間。突然,傅雲飛的手伸過來拉住了他。&ldo;阿青,你去哪裡?&rdo;&ldo;我去隔壁睡。&rdo;陳朗青隨便敷衍了一句,被傅雲飛握住的手腕處一股熱流卻不自覺地順流進了他的心尖。他揹著身子,一動不動地不敢轉過來。&ldo;你在躲著我?&rdo;傅雲飛低沈的嗓音裡盡褪之前的痴傻,又恢復了他身為傅爺的精明與強勢。陳朗青只好緩緩轉了身,他有些苦澀地看著傅雲飛,輕輕搖了搖頭,言不由衷地說道,&ldo;我沒有。只是你現在身體不好,更需要好好休息。我……&rdo;&ldo;阿青!別說這些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現在這樣對我已是仁至義盡。當初都是我的錯,我鬼迷心竅才會那樣辜負你。看在我現在淪落成廢人的份上,請你原諒我好不好?&rdo;傅雲飛的神色一變,滿是痛楚與傷懷,他掙扎著就要從床上下來,陳朗青只好趕緊上前扶住了他。&ldo;阿青!&rdo;傅雲飛重重地喘息了一聲,雙臂一把勾住陳朗青的脖子,與對方緊緊地抱在了一起。陳朗青也伸出手與傅雲飛緊抱在了一起,他眨了眨眼,覺得眼眶裡有了什麼熱熱的液體。他們曾經彼此深愛,最後卻在時光流逝間變成一對敵人,如今繁華落幕,兩人看上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可到底是物是人非。陳朗青知道自己欠傅雲飛的不止是一個腎那麼簡單。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該對傅雲飛說些什麼,只好搖著頭抱緊對方痛哭流涕,直到最後他都哭累了才從嗓子裡無奈地憋出了一句,&ldo;雲飛,你快休息了,你身子現在不比當年了。&rdo;傅雲飛鬆開了抱住陳朗青的手,一把掀開了被子,拍了拍床單,示意對方也躺下來。陳朗青依言躺了下來,可是他依舊不敢面對傅雲飛,只敢用背對著他。傅雲飛也不介懷,只是再一次伸出了手,從後邊緊緊地摟住了對方,就像兩人剛在一起哪兒似的,連擁抱的力度都是甜蜜的。股溝那地方陳朗青感到被什麼東西頂住了,但很快他就發現那東西是軟的,和以往很多次的感覺再不相同。是啊,傅雲飛的腎都被自己賣了一個了。自己害了他。想到這裡,陳朗青就想哭,他輕輕地咬住了唇,不願真地發出顫抖的聲音,他害怕清醒過來的傅雲飛,更無法面對被自己傷害的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