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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振道的痛哭聲中,元四帶著阿呆步出了刀皇宮。一路上刀皇宮的侍衛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具跟在元四身後的無頭屍體,以及對方懷裡所抱著的那顆酷肖前任刀皇的人頭,沒有人敢上前阻攔。&ldo;都說了讓你小心些,現在你的人頭又掉了,我手邊又沒有納元金線和渡陰針,要叫我如何幫你縫回去?&rdo;山道之上,元四絮絮叨叨地衝懷裡的人頭嘀咕,雖然他還有許多事壓在心頭,可他之前一直壓抑的心情卻著實好了起來。阿呆安詳地閉著眼,那具無頭的身體卻是亦步亦趨地乖乖跟在元四的身後。聽到元四的抱怨聲,他也沒有多話,唯有那副一直緊抿的唇角微微地翹了翹,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薄暮的夕光染紅了天際,就這麼柔柔地灑在元四和阿呆的身上,給他們身上和心間都鍍上了一層暖意。 洗冤與重建罪魁禍首雖死,可靜世觀所揹負的縱屍為惡之名卻尚未洗清,元四心中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師門蒙冤,他打定主意,只要能為師門洗清冤屈,那麼就讓他來抗下一切罪孽也罷。之前他們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一直走的都是小路,可這一次元四卻反其道而行之,帶著阿呆徑直來到了蒼遠府府衙所在的鴻鵠鎮。&ldo;感覺好久都沒吃飽過了。&rdo;元四尋了一處客棧,要了幾個大白饅頭,又點了兩個小菜,一個人開始大快朵頤。他一邊吃,一邊笑呵呵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阿呆。對方頭戴斗笠面罩紗巾,手裡緊緊地捧著個木頭盒子,那木盒子裡裝著那顆還未縫補上去的腦袋。而阿呆頭上的斗笠和紗巾,不過都是元四用竹篾支撐出來的假象罷了。畢竟他不可能讓一個沒有頭的怪物跟在自己身後,那不得沿街嚇死一片啊。阿呆的手緩緩撫了撫粗糙的木盒,忽然伸向了元四,待他握住對方的手之後,他的聲音這才傳了過去。‐‐慢慢吃,不要急。這段日子餐風露宿,你辛苦了。元四拿起盤子仰頭就把剩菜往嘴裡倒,他嘴裡塞得滿滿的,活脫脫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ldo;要是你也能陪我吃點就好了。&rdo;元四擦了擦唇角,衝阿呆咧嘴一笑。&ldo;在這裡!就是他們!&rdo;突然,一隊官兵衝了進來,他們的手中還拿著畫得一點也不像元四和阿呆的通緝令。這段時間,元四和阿呆的通緝令早就貼滿了整個蒼遠府,當他們甫一進入位於府衙所在的鴻鵠縣的地界時,就已經有人盯上他們了。為首的捕頭上前看了眼嘴裡還嚼著東西的元四,以及那個戴著斗笠和麵紗,混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陰沉氣息的阿呆,厲聲對元四問道:&ldo;你就是靜世觀的餘孽元應龍吧!我乃是本府的捕頭李定,奉命將你緝拿歸案,識相的話,就隨我們走一趟!&rdo;元四使勁吞下了嘴裡的食物,他似是早就料到會有人來找自己麻煩,當即只是笑著站了起來,打了個稽首禮。&ldo;官爺,在下的確是靜世觀弟子元應龍,不過餘孽二字萬不敢當。&rdo;看著周遭看熱鬧的人越圍越多,元四站直了身子,正色揚聲道:&ldo;貧道來此,不為他事,正為洗清我靜世觀冤屈!&rdo;&ldo;冤屈?!哼,你們在睢水縣犯下的血案證據確鑿,爾後靜世觀為了包庇你,不惜負隅頑抗自取滅亡,如何能怪得他人?!&rdo;圍剿靜世觀一事乃是睢水縣的吳知縣與刀皇宮的人合謀而為,蒼遠府衙裡的官員皂隸自然也早已收到訊息。這李定嫉惡如仇,自然是不肯相信元四的一家之言。忽然,一直端坐不動的阿呆也緩緩地站了起來,一名年輕的捕快看了看手頭的通緝令,顫聲說道:&ldo;李捕頭,這傢伙只怕就是為害一方的那惡屍了。&rdo;&ldo;阿呆不是惡屍,他也沒有害過誰。&rdo;元四不滿地瞪了眼那個口口聲聲把阿呆稱為惡屍的年輕捕快。李定見阿呆身形魁梧,混身上下又散發著一股讓人難言的威嚴感,心中也不免有些發怵,可他向來對這些歪門邪道不大相信,當即便拿出鐐銬要去鎖阿呆的雙手,&ldo;什麼惡屍惡鬼,我們公門中人豈怕這些?!&rdo;阿呆倒也老實,只是站在原地等著他來拿,李定瞥見阿呆那雙鐵青色且帶了斑斑傷痕的手,只覺這雙手不似活人,待他微微抬頭想看看清那斗笠之下的面容時,卻驚異地發現那裡似乎空蕩蕩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