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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四苦笑道:&ldo;大人,您也知道,我修的乃是養屍之道。我能知道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情,自然是……魏臨風的屍體告訴我的。&rdo;&ldo;魏臨風的屍體?!&rdo;劉知府抬起頭,頓時目光冷銳地望向了元四身後那具氣概凜然巋然不動的殭屍,他似乎明白了元四話中的意思。這世間光怪陸離之事甚繁,一旦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還不知還被描摹成何等模樣?劉知府許是深諳人言可畏這一點,他當即屏退了堂下的眾人,只留了兩名心腹的捕快在屋中,元四仍是面不改色地站在原處,而他身後那隻手捧木盒的殭屍亦讓人看不出絲毫異樣。&ldo;他,他就是魏刀皇嗎?&rdo;劉知府縱然見多識廣,此時額上卻已是忍不住滲出了一絲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從公案桌後下來,在兩名捕快的護衛下走向了阿呆。元四微微頷首,他一把取下了阿呆頭上的斗笠與黑紗。看到面前這個沒了頭顱的屍體,劉知府與兩名捕快只感一陣恐懼。&ldo;他的頭呢?!&rdo;元四不語,他目光曖昧地逡巡在阿呆手捧的木盒上,半晌才答道:&ldo;問月孤刃將他的頭砍了下來,我一時未能縫補回去,只好暫時將它安頓在這盒中。&rdo;阿呆見時機已到,旋即在劉知府等人驚恐的目光之中緩緩開啟了木盒。元四從阿呆手中接過木盒,正要送到劉知府面前,對方卻是又嚇得退後了一步。元四見狀,隨即出聲安慰他道:&ldo;大人莫怕,阿呆跟隨我多時,從無傷人之惡意。他此番隨我前來,也是希望您能替他,也替我靜世觀洗清冤屈而已。&rdo;劉知府聽見元四這麼說,稍稍安了心,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步上前看了眼木盒中那顆鐵青色的人頭。儘管他只與魏臨風僅有一面之緣,而對方死後屍體難免產生變化,不似生時,可他卻仍是一眼就認出了這顆頭正屬於那個被人稱為傳奇的男人。&ldo;刀皇閣下,若您真是含冤而逝,可,可儘管告訴本府,讓本府為你主持公道。&rdo;劉知府壯起膽子對盒中的頭顱說道。突然,魏臨風雙目猛地一睜,他眼中泛著一抹腥紅,直愣愣地盯向了對方。劉知府大叫一聲,慌不擇路便往後退去,結果不小心被同樣驚慌失措的護衛絆了一跤。外面的皂隸聽到堂中異動,這就想要衝進來看個究竟就連,等候在外的府衙師爺也忍不住詢問起裡面發生了何事。&ldo;大人勿驚!阿呆只是感激你願為他主持公道而已!他如今這個樣子,委實不便言語,驚嚇了大人,實在抱歉!&rdo;元四急忙上前解釋。與此同時,阿呆的身體也慢慢走了過來,他向劉知府探出了手,似是想要攙起對方。看著面前這具無頭的屍體,劉知府猶豫再三,還是咬咬牙壯了膽,將自己的手向那隻全然不似活人膚色的大手伸了過去。當劉知府的指尖甫一觸及阿呆那隻冰冷而僵硬的大手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把低沉的嗓音。‐‐府臺大人,好久不見了。儘管你我只有一面之緣,還是多謝你記得魏某。&ldo;啊!&rdo;畢竟是第一次聽到一個已經死掉的人對自己說話,劉知府當時便是一驚,差點又要摔下去。元四上前一把扶住了劉知府,又拉著對方顫顫巍巍的手再次向阿呆伸了過去,&ldo;大人,若想聽到阿呆的聲音,只有接觸到他的屍體才行。&rdo;&ldo;這……&rdo;劉知府雙唇囁嚅一番,上下打量著靜靜站在自己面前這具魁梧的活屍,在確認對方的確不曾有害人之心之後,這才又將手伸了過去。這一次他主動握住了阿呆的手,看著對方手上那些殘留的傷痕,劉知府也可以料想這位名聲煊赫的刀皇在死前到底遭遇了怎樣的慘事。&ldo;當真是您,魏刀皇。有什麼冤屈,你就一一道來吧。本府一定會盡力幫你。&rdo;若有些事情,人活著的時候尚有忌諱,不便說出,可死後卻是少了許多顧忌。魏臨風自然明白自己與問月孤刃之間的畸戀委實令人不齒,但是他都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有什麼好逃避的呢?他的愚蠢與固執害死了自己,甚至還害了許多無辜的人,這都是他必須承擔的後果。不過在告訴劉知府來龍去脈之時,魏臨風還是省去了他如何被問月孤刃折磨虐殺的這一段不堪回憶的過往,他隨元四來這裡畢竟不是為了訴苦博人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