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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妨,待滅了燈,為夫陪你慢慢消耗時光。&rdo;白霽昀聽著二人的對話,再見屋內的燈火陡然暗下,隱隱約約傳來端木香香有些不規律的呼吸,他不禁手指一劃,便抵在了那刀鋒之上,當下幾滴紅血便滴落在了純白之上,踩在雪地上的腳印也不禁深了幾分。他們!他們怎可當著他的面如此!白霽昀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被全然奪走了一般,猛地便將驚風劍握在了手上,便要衝進屋內去,但是更快的,他微微朝後一退,又緩緩地將劍放入了劍鞘之中──他怕自己衝進去所看到的景象更令自己不堪!再說二人在一起這麼久了連孩子都有了,更是親暱互稱,恐怕早就拜了天地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了,而自己算什麼?!再定下心神,沈靜細思,他也沒有資格說什麼,當初自己還不是當著沈雷的面娶了齊若豔,縱然是情勢所迫,但是他既然娶的,那麼沈雷又為何娶不得?沈雷當初說的沒錯,他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妻妾──他和自己皆是同樣的男子漢大丈夫,他肯委身於自己身下,不是他弱於自己而是他因心繫自己而甘願受此委屈!然而回首往事,自己不曾珍惜過他對自己的這份心,更是將沈雷所受的委屈視為理所當然,甚至還變本加厲地一再傷害於他!如此可恨的自己又如何能指責沈雷不守承諾變了心?!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102白霽昀踉蹌地朝後退了兩步,險些倒在了雪地之中,勉強定住身子,不捨而痛苦的目光緩緩地又落在了那木屋之上,屋內屋外漆黑一片,猶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早在沈雷跳崖之時,他便該清楚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和沈雷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只是他不願意接受事實罷了……他確實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將他的沈雷哥拱手相讓於他人,更不甘心眼睜睜看著沈雷走出自己的生命!一想到往後沒有沈雷的日子,他心中的火便被滅了個徹底,比這黑夜更要漆黑一些更要嚴寒一些!手中的劍不自覺地又離鞘三分,左手的大麼指順勢又一劃而過,方凍住的傷口又被劃了開來,白霽昀緊抿著嘴唇卻不覺得痛,看著那木屋的目光又寒徹了一些……要將沈雷帶回去雖然是件難事,但是卻不是不可能,沈雷再厲害也是隻身一人──不,他還帶了個累贅端木香香,還不如獨身來得利落!可是帶回去又怎樣?正如吳雲煙所說,將沈雷強行帶回或殺了端木香香,最終不過是換得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而現在沈雷沒有他卻很自在也很快樂!他真的要親手去毀了沈雷的幸福嗎?在他對沈雷作了這許多錯事一手毀了沈雷對自己的感情之後,再去毀了沈雷來之不易的平靜嗎?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然而一閉上眼睛,眼前卻又是沈雷跳崖那一幕!那樣的決裂那樣的不留念實在是讓他痛徹心肺、生不如死!不!他絕不要沈雷死在自己面前!手中的劍反反覆覆地出鞘回鞘,不知疲憊地劃過他的手,在迅速被風雪凍住的舊傷之上再留下新傷,地上的血被雪覆蓋了一層又添了新的,白霽昀始終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直至午夜寒風更寒,冰雪更冰,他整個人也被白雪蓋了一層,他才僵硬地動了幾動,微微上前一步,張了張口,想說的話最終沒有發出聲音來。他活動了幾下發硬的四肢,一個轉身朝前走了數丈,又頓住了身體,抬頭仰望那不斷飄雪的天空,冷雪落在他的臉上緩緩化作了幾道寒水,卻分不清是雪水還是淚水。驟然拔出驚風劍,他一把抓住自己蓄了多年的長髮,一個劍起劍落便是一割而下,再緩緩地將劍放回劍鞘,將斷髮繞在了劍身之上一併埋入了雪中,一聲長嘆,卻不敢再回頭,只是在心中道了一聲:珍重,沈雷哥,你我再見,只怕是來生了……僵硬的步伐緩緩地朝前走去,孤寂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屋內的沈雷又豈知這一切?他壓著越來越緊張、呼吸越來越沈的端木香香,警惕地感覺著外面的殺氣,令他不解的是,那殺氣反反覆覆忽明忽暗,讓他實在摸不透來人的底細──這人來此究竟是為何?每一次他以為對方要闖入之時,那猝然加重的殺氣又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令他不知該如何防範,更是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卻不敢輕易地和對方挑明,也許這濃烈的殺氣所針對的並不是自己,自己貿然跳出反而惹了麻煩,更何況他現在的身子實在是羞於見人,而也因為這身子,他不願意輕易出手,以免傷了這腹中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