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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許自己說給他聽,他也會當作是笑談,畢竟男子懷孕聞所未聞,若非他曾切身感受那墮胎之痛,他也不會這般輕易接受。一思及自己那無緣的孩子,鑽心入骨的悶堵將他渾身又塞了個不通,沈雷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碎盡,而想起這個孩子方知原來自己的心可以更碎可以撕得更破。能擁有一個白霽昀的孩子曾是他的妄念,如今確實有了卻不如沒有過──那個他不曾感受便不存在的孩子,令他的妄念成了水中月,可看而不可碰,碰了也便碎了,這看得到卻碰不到的煎熬原勝於原本的妄想!孩子!昀兒!是他無用護不住昀兒那眼中的清澈,是他無能令昀兒受了塵世的汙染,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以為昀兒對外人再如何對自己始終是當初的那個昀兒!物是人非,哪還有什麼外人不外人,如今的自己在昀兒心裡也不過是個該死的外人罷了!是他太過遲鈍才會失了孩子!一切皆是他的錯!他的罪!昀兒啊昀兒!然你當初又是以何種心境來擁抱自己?既然除之而後快,又何必鴛鴦帳裡留下這千絲萬縷說不盡道不出的情絲?昀兒!昀兒!可知他的心也是肉長的,既有愛也會恨!若無這些他如今反倒死得坦蕩些,而不會死得這般不甘這般帶恨!他又怨起了端木昭燁,為何要救他?不如讓他和孩子一道去了得乾淨!既然救了他為何還要告訴他孩子的存在,讓自己如今這般狼狽不堪!他原道自己無愛無恨,如今沾染了白霽昀才知無愛無恨的好,有愛而再由愛生恨的結似束住的繩狠狠勒著自己逃不掉掙不開!但求一死!沈雷吃力地自床上半坐起來,目光堅定地落在放置一邊的驚風劍,那劍原是白霽昀贈於自己的,如今死在這劍下,昀兒也該滿意了吧!他費盡全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腳似走在浮雲之上虛無,半撐半爬地才走完這不到兩丈的路,顫抖著將手伸向驚風劍,才碰觸到劍身便自他指尖劃過倒落在地,一如那曾存於他腹中的孩子!關著的門應聲而啟,端木香香自外面走進,見沈雷半跪在地上,立刻上前扶住他,慌忙道:&ldo;你身子還弱,快些上床休息!&rdo;&ldo;滾!&rdo;沈雷用盡全力去推端木香香,誰料得自己卻先跌倒在地,&ldo;呵呵……&rdo;他悽楚一笑,自己原來這般無用!跟在端木香香後面走進來的端木昭燁瞭然地看向靜臥於地的驚風劍,嘆息著問:&ldo;你這又是何苦?&rdo;沈雷冷冷地看向他,那目中狠洌的光令他渾身一震,忽然憶起曾有人這般說沈雷:戰場之上只要沈雷一個目光便讓敵人動彈不得,如今看來確非無稽之談,他被那目光瞪得若非一身傲骨強撐早也有了往後退的膽戰。半晌,端木昭燁的面上有了微汗,才聽到沈雷一聲質問:&ldo;誰命你救我?&rdo;28端木昭燁猛然一驚,沒有料到沈雷會突然這麼問,莫非他發現了什麼?不可能!自己做事一向隱秘,和柳雲嫣之間的聯絡就是白霽昀也不知,更何況是白沈雷!或是說白沈里根本就是對一切都瞭如指掌?那這人可真是令人生畏!難怪白竑這般忌憚於他!沈雷不再看他,緩緩地閉上眼睛,他們當真以為那點兒事能瞞得住自己嗎?他雖不是很清楚柳雲嫣的底細,但是也知道她絕非表面那麼的簡單,要留在白霽昀身邊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而玉瓊樓也非尋常之地!在白都能有一席之地,他自然也不能含糊,之所以不防著玉瓊樓是因為先前他以為白霽昀是絕對不會對付自己的,呵呵,是他太過於自作多情了!他悽楚地笑著,原先聽人來報柳雲嫣和端木昭燁有什麼不軌,怕她對白霽昀有貳心還專門讓人防著她,他還真是夠傻,自以為為白霽昀打點好一切,卻不曾想過自己所作所為會遭到白霽昀的猜忌……雖不認識端木昭燁,但是剛剛細細打量他和那個傳說中和柳雲嫣有染的人有幾分相像,他便有了幾分猜疑,然柳雲嫣又為何要救他?難不成她想反了白霽昀而拉攏自己?這又怎麼可能!他沈雷若要反白霽昀早就自立為王了!&ldo;柳雲嫣想拉攏我?&rdo;沈雷再睜眼時,蓄了些力,勉強自己站起,坐到一邊,嚴厲地問著,身體雖還羸弱,那氣勢卻讓人卑怯。&ldo;哈哈,&rdo;再面對這咄咄逼人之勢,端木昭燁卻突然大笑,直直地望向沈雷,&ldo;你不若柳雲嫣瞭解你那般瞭解她,而你對白霽昀怕是也沒她對白霽昀那般上心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