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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跪了會兒,心中一酸,站起身子,拖著蹣跚的腳步緩緩地往回走,雖知無性命無憂,暫時也不會有理由讓自己出宮。但總有一天會被放出去的,如果那時我們仍未相認,我該怎麼辦,又該何去何從。為何又回來,為何換了張面孔回來,怎麼辦?心如亂麻、愁腸百結。突地覺得很累,累到全身疲乏,雙腿一絲力氣也無,不想再往前走,不想再堅持。心中悽楚,不如就這樣放棄,或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或許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註定我們是無緣人,註定我只是他生命的過客。心中煩悶,所走之路都是僻靜小路,走了許久,直到日到正中,心情才稍微順暢一些。深深透口氣,抬起頭一看,居然不知身在何處。微嘆口氣,仍信步向前踱,既來之、則安之,正好今日不想見任何人。只是隨意而行,沒想到居然發現前面有一片密密的林子。夏日的陽光透過密密匝匝的樹葉間隙照進林子裡,自外面看進去,整個林中就呈現一種斑斑點點、忽明忽暗的神秘。我心中一喜,疾步向前,想隱身其中,把一切的煩惱都隔絕在外面……乍從外面進去,眼前一片黑暗,摸索著向前緩行。隱約之中,後面似是有聲音,心中一激靈,還未來得及轉身。頭“嗡”地一聲,腦後一陣巨痛,心中恍惚,這就是自己最後的歸宿嗎?是那拉氏,還是其他人,我畢竟還在御前奉茶,還是自怡親王府出來的,……眼澀頭痛,覺得脖子上的腦袋已不是自己的,木木的,稍微移動一下,渾身痠痛。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子也像用針線縫住了似的,睜不開。光線越來越暗,直到周遭蟲鳴四起,我心中一怔,自己到底在哪,怎會聽到這些聲音。心中恐惶一陣,腦中漸漸有了自主意識。理清思路,把事情前後串起來細想一遍。那拉氏想讓自己出宮,無非是違恐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不想讓我繼續待在胤禛身邊,以自己對她的瞭解,不應該是她。可是,如果不是她,誰又會敢對皇上身邊的人下手呢?默想一陣,沒有任何結果,遂不再想這件事。思維一停,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在心中暗暗咒罵那該死的人,既然沒有打算敲死自己,那下手這麼重幹什麼。抬起手,捏了捏脖子,手臂也是痠軟無力,暗歎口氣,還是好好睡一覺,希望睡醒以後,一切如常,自己仍在圓明園,眼前這些事,都是夢,夢醒了,一切如往昔,什麼也沒發生。再次醒來已是日掛半空,出去溜達了幾圈,居然沒碰見一人。又過了幾日,心中的焦急不安漸漸消除。雖未見到他人,但日日送飯的,卻是個小太監。急切想證實自己所猜測的,試著問了他幾句,居然發現他又聾又啞。用雙手比畫了許久,他臉上仍是迷茫一片,無奈之極,卻又無任何辦法。靜下心,仔細想這幾日發生的事,這裡既有太監,那這裡一定還在宮中。想到這裡,心中竟是一鬆,這才發現,自己還是留戀這個皇宮的……腦後的腫塊已完全消失,身子也輕鬆了許多。夜幕一起,蟲鳴又如時響了起來,看看身後床上,草蓆已分不出顏色,四角也早已全散,輕嘆口氣,走過去開啟門。外面雜草叢生,看似華麗的房舍卻滿是灰塵,房舍雖多,但大多都漆黑一片,只有幾處透出暈黃的燈光,晚上乍一出來,真有些陰森恐怖,從來都不知道宮中居然有這樣的地方。一陣悽婉的箏聲若有若無的隨風飄來,心中有絲不確定,是這裡的嗎?又細細聽一會兒,飄忽的箏聲中,夾著淺淺的愁思,不是沒聽過動聽的箏聲,但此時在這種地方聽見,對我來說,猶若天籟。我跨出房門,摸黑前行,一路隨著箏聲向東行去,腳下不時有東西絆住。踉踉蹌蹌,走到一個院落門口。院門大開,小院裡收拾的乾乾淨淨,院中坐著一個白衣女子,神情專注地撫著箏。情緒有些受感染,站在那裡靜靜地聽。她看起來不像是在撫箏,而是在對心愛的人傾訴心事。一曲終了,那女子仍是剛才的姿勢,過了許久,只聽她輕輕嘆了口氣,提箏向屋中行去,透過屋中的燭光,我看清了她的面貌。心中一驚,難怪那次自己會在宮中見到她。舉步跨進小院,進了房,緊緊地盯住她的背影,輕聲叫道:“綠蕪。”她身子一僵,背挺著筆直。兩人靜靜的默站許久,她慢慢轉過身子,微張著嘴,一臉緊張。待仔細打量過我,她面色鬆了下來,微微對我一笑,突地又像想起了什麼一般,斂了笑,默一會兒,才開口道:“姑娘認錯人了,這裡並沒有什麼綠蕪。”正想開口,心中忽地想起自己並非是若曦的模樣,遂對她淺淺一笑,道:“姐姐,對不住,認錯了。”綠蕪搖搖頭,臉上現出絲笑,那雖是笑容,在我看來,卻還不如不笑,她道:“綠蕪是誰,是姑娘什麼人?”心中暗自思量會兒,故意裝出委屈的樣子,道:“我本是怡親王府承歡格格的貼身奴婢,綠蕪是我們格格的額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