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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擔憂,而耶律宏光看著我,思量一瞬,又看向孃親。孃親行軍之時身著戎裝,但在自己帳中仍是一襲白袍,但如瀑銀髮仍用白色玉冠束著沒有散開。膚色仍如雪,但凝如脂卻不再確切。少了白髮的遮擋孃親秀麗的臉顯得越發瘦小,且在谷中居住之時還能偶得一見的黑眸晶光粲爛再也看不到,孃親仍會微笑,但渾身上下再無生氣。我暗自嘆口氣,他道:“宏光來時並沒有交待我們的去向,蠻兒既已安全到您身邊,我現在回去交待一聲。”孃親走過來看一眼兀自飄忽的帳簾,輕搖下頭,提高聲音道:“傳晚飯。”腳步聲起,軍隊裡的伙伕端著碗盤魚貫而入,他們擺好剛剛退下,王繼恩大笑著掀簾而進,“我道是誰?原來是小蠻姑娘……。”我前腳剛到,他轉瞬而至。他是無意中看見,還是時刻注意著孃親大帳內的動靜?我掠他一眼,不屑地冷聲譏嘲道:“王將軍有心了。”他臉上略顯尷尬之色,目光移到耶律宏光身上,待看清耶律宏光的面容,臉色立變。最後,他臉上疑惑表情隱去,笑著問道:“我們雖已見過幾次,但始終不知……?”他的話未說完,但意思卻是明明白白,他想知道耶律宏光的身份。耶律宏光冷冷瞥他一眼,盤腿坐在我身邊。早已坐於案子邊的孃親淡淡地截口道:“王將軍所言不虛,確實是隨叫隨到。不過,這次本宮叫伙伕們傳飯,沒有想到你也應聲而入。勞你大駕,本宮心中著實過意不去,這麼下去,本宮真不敢開口了。”領兵作戰的指揮實是孃親,孃親若不再開口,只會苦了王繼恩。王繼恩抑下雙目之中竄起的怒火,賠著笑正欲開口,孃親又道:“這位年青人乃本宮未來愛婿,以後會隨在軍中協助殺敵,王將軍可有異議?”王繼恩一怔過後迭聲道:“沒有異議,當然沒有異議,……,奴才只是代宮主發號施令,宮主說什麼,奴才都會遵從。”耶律宏光把切好的牛肉分別放入孃親和我面前的碟子裡,孃親慈愛地朝他一笑,然後頭未抬朝王繼恩道:“王將軍如果沒有用飯,可坐下一起用。”這是逐客令,王繼恩豈會聽不出,他微黃的圓臉立時成了豬肝色,“宮主折殺奴才了,奴才得此聖眷,還不都是你們主子們的恩澤,若奴才言語之中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望您擔待,此行奴才必會鞍前馬後死而後已。”皎月如銀,鋪灑一地。身後的蕭達石他們架火烤著獵來的野兔野雞,並不時發出開懷大笑。耶律宏光一舉端掉鷹宮門戶,並且蕭清垣、啞僕兩人已先後死去,和首領有聯絡者只餘蕭狂一人。宋境這邊首戰告捷,而西夏那邊攻勢愈加猛烈,耶律宏光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向契丹權臣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當然這也說明了大王耶律隆緒決策的正確。蕭達石及雲狼們有他們興奮的理由。想到這裡,心裡陡然一驚,孃親僅是回軍營只是帶回鬼叔叔這麼簡單嗎?顯然不是,她是去善後。柴灩身份極是隱秘,如果沒有了傳達她命令的這些人,那她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武林高手,不會有自己的勢力。這樣,鷹宮才能算是真正的土崩瓦解。~~~~~~~~~~~~~~~~~~~~~~月已西斜,雲狼們隱身於樹上,而蕭達石歪靠在樹墩旁,他們早已熟睡,我執拗地站在林子邊遙望著劍門方向,耶律宏光也只得陪在身側站著,“小蠻,一個蕭狂不會擋著孃親她們幾人,不會出什麼事。”正欲開口,見一道線細黑影,正如飛向這邊馳來。我不由得‘噫’一聲,看來人身形應該是個男人,且只有一人,不是孃親。耶律宏光當然也見到黑衣漢子加速身法趕過來,他語氣有點擔憂,“是蕭十八,難道真出了什麼事?”我一聽,心中更急,提氣就欲衝向那名叫蕭十八的雲狼,耶律宏光一把扯住我的身子,“你答應過我,不管出什麼事都會理智的分析問題。在這等著,他馬上就能趕過來,也不差你跑過去的這一時三刻。”我的心已提到了嗓子口,心中不住地猜測:是蕭狂絆住了孃親,還是王繼恩……。想到王繼恩,腦中忽地想起趙光義還曾向義軍派有暗探,難道是這方面出了紕漏,是趙德芳出了事?不出我所料。聽完蕭十八的話,我不由得一陣苦笑。李順所率義軍所經之地農人紛紛來歸,兵士劇增導致魚龍混雜,趙光義所派暗探輕而易舉混入軍中刺得情報。王繼恩這才清楚,義軍之所以所向披靡,全是仰仗軍師趙鑫指揮。因此我們去會柴灩之際,王繼恩與上官正兩人派人趁夜擒回了趙鑫。我和耶律宏光回到軍營,已不見蕭狂蹤影。但奇怪的是,亦不見趙德芳的影子,孃親很平靜,仍若平時,彷若根本沒有發生這件事,也根本不知道趙鑫是何人?但晚上睡在身側的孃親卻總是悄悄出去,幾個時辰後又悄無聲息的回來,這麼過了幾天,孃親忽然吩咐我們連夜啟程向汴梁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