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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簾逃出帳篷的那一刻背後傳來咄賀一的怒喝聲,但又隱約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咄賀一,……”我心中驚惶,遂加快速度,奮力向外竄去。慶幸的是,外面營地一片安靜,咄賀一也並沒有追出來。……月已沉,廖星也落,原本朦朧的夜色竟又暗了些,天要亮了。我內心有些擔憂,不知是誰先發現我不在谷中的。鬼叔叔自樹上一躍而下,我一下撲上去,扯著他的袖子,問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是孃親發現的,還是你先發現的?”他“啪”地一下開啟我的手,輕聲喝斥道:“小丫頭,你還知道擔心你孃親。”天色漆黑,我看不清他有臉色,但聽他的口氣,孃親應該還不知我在谷外待了一晚。心中一鬆,撫著心口輕輕籲出口氣,“孃親幸虧沒發覺,……”我話未說完,他忽地以手掩著我的嘴,我心中暗驚,難不成剛才我被人跟蹤。待我們飛身上樹,在樹椏處隱好身形,仍未見到跟蹤之人出現,我側過臉,不解地問他:“並沒有人跟來,你為何……?”他暗捏了下我的手臂,我忙收聲,側耳細聽,隱約中確實有衣衫連袂、腳踩枯枝的細微聲音。我心頭微怒乍起,同時心中暗自責怪自己,如此粗心大意,差點為孃親招惹麻煩。耶律宏光,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心機卻是這麼深沉。原來方才在帳篷中咄賀一的問詢聲他不是沒有聽見,卻是他早已發覺了我要逃走,佯裝熟睡。原來咄賀一沒有追出來的原因,並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他故意放我走,而是為了更好的跟蹤我,調查我這個隱身於山野之人為何通曉世事。默默想了會,怒意漸消,心中又開始有些後怕,山谷外的人原來是這麼的可怕,難怪每次出谷時,鬼叔叔都要千叮萬囑,不讓自己和他們有太多語言接觸,不可讓他們見到我的容貌。身側的鬼叔叔忽然輕輕拍我一下,我猛然回神,才發覺竟不由自主加重了拉在鬼叔叔胳膊上手的力道。黑暗的夜幕下,雖明知鬼叔叔看不到,我仍朝他歉意的笑了下。兩個人影自樹下疾速而過,我暗暗鬆了口氣,過了許久,估摸著他們已走遠。輕輕的移動了下身子,想下樹回谷,鬼叔叔又是輕捏我一下,我心中納悶不已,正待開口相詢,不遠處‘咔’地一下,聲雖輕微,但在靜夜中卻是清脆無比。我摒住呼吸,不遠處有腳步聲越來越近。“……這山谷甚是古怪,我們並沒有發現有人家居住於此,而那丫頭卻突然出現,現在卻又似是平空消失了一般。”這是耶律宏光身邊不知名的黑衫侍從的聲音。原來是這兩人去而復返,咄賀一“嗯”一聲,並沒有接話。待兩人走遠,我仍是沒有再次移動身子,鬼叔叔輕笑起來,“小丫頭,知道害怕了?”我茫然點點頭,囁囁地開口,“他們,……他們不會再回來了吧?”鬼叔叔收了笑,靜靜地道:“小蠻,他們遊獵結束之前你不許再次出谷,他們不是普通的人,我們在此避世,不能招惹他們。我們居住的這小山谷是你孃親精心選的,它三面環于山巒之中,一面臨著懸崖,這懸崖邊的棧道、谷中的房屋是我們花費整整一年的工夫才修葺而成的,如果被他們發現,你想想後果,我們要離開這座山,要重新開始找地方生活。”心中的疑問再次被鬼叔叔的話勾了出來,如洪水氾濫一樣再也無法阻擋,於是,脫口問道:“我們為何要避世,我們是什麼人,你是哪的將軍,……?”鬼叔叔默了一陣,輕嘆口氣,“該你知道的時候,你孃親自會對你細說明白,你無須再問。”我心中暗自思量,既是已經開了口,就弄個明白也好。於是,我扯著他的袖子,不依不撓地道:“我不想惹孃親難過,如果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言語之間自會注意,不會惹孃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