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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顧芳卓,我沒有任何印象,就連同她的名字也都是我奶奶告訴我的,有關於她的一切,我都是空白的。
聽奶奶說,我媽當年在房間裡面打翻了煤油燈,把房子給點著了,全家人忙著滅火,好在這把火併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只是燒掉了她一切的物品和小半間老房。
在那之後,我奶奶便再也沒看到過我的母親,他們還以為她被埋在火下了,後來翻遍廢墟之下也沒能找到,她就像升起的灰燼,消散了......
她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東西,有關於能夠紀念她的任何東西,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便是我的名字。
我接過文件袋,輕飄飄的,沒有重量,我把原本系開的封繩又重新纏繞繫好,將文件袋放在一旁,坐在宋子怡對面的凳子上。
宋子怡猶豫了很久,才問道我的想法,我遲疑了很久,苦笑道:“沒什麼,就只是.....不太習慣....”
宋子怡拿起被我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雙手緊緊的拿著:“你不開啟看看嗎?”
我搖搖頭,看著疑惑的宋子怡,說了句:“我長大了.....子怡,我再也不是那個.....哭著鬧著要媽媽的人了。”
宋子怡聽著我的這番話,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的文件袋重新擱置在桌面上。
在無數個雨夜裡,我蜷縮的被窩更像是我的母親,將我緊緊包裹著,即使是微弱的溫暖,我也覺得安全。我幻象過很多東西是我的家人,就比如雨水之下我躲過的某棵大樹;上學時期老師的躺椅......
我不懂那時候想象力為什麼這麼豐富,破爛不堪的現實讓我想到唯一的逃離方式便是感性的欺騙自己。
我摸索著煙,將煙塞入嘴中,宋子怡幫我點燃,又合上打火機,靜靜的看著我,霧白色的煙絮被我輕緩的吐出,漸漸向四處散開了,我以為有關於顧芳卓的事情會像這團煙霧一樣消散掉,只不過這一次並沒有,擺放在桌面上的東西提醒著我,這一切是真實的,宋子怡找到她了。
“程楓......”
宋子怡輕柔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來,我看著她,問了句:“怎麼了?”
“不管你是什麼想法,我都會支援你,如果你不想知道這一切,我可以帶走,假裝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但是如果,你想去見上一面,我一定會陪著你的......”
宋子怡的聲音雖然很柔情,卻很有穿透力,在我的心口處捶上一擊,我看著眼前的宋子怡,雖然我已經不再是躲在她身後的男孩了,但是她依舊會保護著我,陪伴著我......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看著她,如果說,我的前半生是不幸的,奶奶便是不幸之中的唯一燭光,是陪我度過無數個漆黑的夜,而宋子怡便像朝陽一般,穿透層層烏雲也要照射出來的光......
宋子怡伸出手,將我剩餘的半截煙奪了過去,任由一節節燃盡的菸灰掉落下來,最後,將還在燃燒的香菸按在桌子上的菸灰缸裡面,將其熄滅,微薄的白煙,連續的波浪長條形狀,以一種更稀薄的白煙向四周擴散開來,漸漸看不清.....
我再一次拿起那個文件袋,感覺像是被塞入了什麼重物,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我抓著封繩,將它解開,從裡面掏出一張報告、五張照片、一個隨身碟,並沒有塞入新的重物。
為了確保沒有遺漏,我倒置抖了抖,空蕩蕩的袋子沒能倒出什麼東西來,我也才回過神來,原來一直是我的心變沉了,壓著我呼吸不過來......
我最終還是開啟了,拿起那幾張照片,裡面是一張我陌生的面孔,卻是我親近的人。第一張是一個戴著方框眼鏡,綁著高高馬尾的姑娘,看樣子,應該是顧芳卓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拍的,裡面的她,看著鏡頭洋溢的笑,自信的臉龐,滿是對未來的嚮往......
我把第一張放在桌子上,拿起第二張照片,這是一張殘缺的照片,邊緣的段痕很明顯是被剪刀剪去了一半。照片上的她,把長髮盤著,身體微微左傾,像是靠在誰身上一樣,臉上少了先前的稚嫩,看上去更成熟知性,臉上的歡喜,笑的卻像還是像小姑娘一樣。
我大致猜到了被剪去的另一半,應該便是父親,這是他們戀愛時的照片。
第三張便是她穿紅色婚服的照片,那時候的她有些憔悴,臉上的妝容讓她看上去端莊穩重些許。
第四張變化很大,是逃離之後的照片,背景是一個大城市,她站在街道上,臉上的憔悴、惆悵讓我明白了她之前的痛苦,那眉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