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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抬頭看了那雞蛋一眼，好像並不太受誘惑，又是一癟嘴繼續哭。想來她身體不適，對什麼吃的都沒有興趣。穆遠之也不意外，&ldo;梅兒不哭，叔叔變戲法給你看。&rdo;說著取了桌上的筆，在蛋殼上畫了了幾筆。女孩果真被他吸引過去，停止了抽泣，歪著頭好奇地看著穆遠之手中的東西。只見那光滑的蛋殼上被穆遠之兩下三筆就勾勒出一個年畫上的胖娃娃。穆遠之放在嘴邊吹了吹，遞到女孩面前。女孩不禁伸手去拿。遠之卻縮回來，一副談判的表情問：&ldo;那梅兒讓叔叔抱抱，好不好？&rdo;女孩使勁點頭，張開雙臂就讓穆遠之抱。於是，那隻被變過戲法的雞蛋被孩子捧在手裡，孩子又被穆遠之抱在懷裡。在這當口，老闆娘裴氏出來吩咐荷香說：&ldo;丫頭，這是柳老爺要的藥，你現在趁著早上鋪子不忙，送到柳府去。&rdo;荷香接過，就出門。穆遠之趁著孩子的注意力在他物上，輕輕地摸了摸她脈和額頭，然後翻開孩子的領子，前胸後背全是膿瘡。&ldo;何時開始發瘡的？&rdo;穆遠之問。&ldo;我們也不知道，她早些時候爹孃回老家了。我後來見孩子老是撓癢癢才發現。&rdo;&ldo;那何時開始發燒呢？&rdo;他繼續問。&ldo;昨天半夜。&rdo;&ldo;吃飯可正常？&rdo;他又問。&ldo;兩頓沒吃下東西了。&rdo;&ldo;是吃不下，還是吃了就吐？&rdo;他再問。&ldo;吃的都吐了。&rdo;&ldo;孩子怕光麼？&rdo;&ldo;這個我們……沒注意。&rdo;老婦人被他一連串的問題，越問越心慌，&ldo;大夫，孩子的病沒什麼吧？&rdo;穆遠之沒有立即答話，稍許才說：&ldo;大娘，孩子無大礙，只是生了黃瘡。&rdo;&ldo;我要帶孩子進內堂施針。&rdo;穆遠之扭頭又對旁邊的夥計說，&ldo;小伍，你幫個手。&rdo;小伍應著，就準備放下手中的活，一起進去。&ldo;先生，我幫你吧。&rdo;夏月說。穆遠之沉吟，&ldo;閔姑娘，這……&rdo;夏月側頭有些疑惑，她不是第一次隨穆遠之施針，不知他為何遲疑。&ldo;我不會搗亂的，況且小伍也正忙。&rdo;她笑。穆遠之也只好隨了她。內室裡，為了避免孩子亂動，夏月只好抱著她坐在躺椅上。穆遠之取來銀針，&ldo;我們要把所有瘡挑破上藥，這個過程很痛苦。所以需先施針封住血海、太淵穴、尺澤穴三處穴位，制住她的痛覺。&rdo;隨即他又開了張方子給小伍，&ldo;這上面幾味藥，你儘快碾碎了將醬汁端過來。&rdo;&ldo;先生不用麻沸散？&rdo;夏月有些吃驚。&ldo;是藥三分毒，麻沸散對幾歲的孩子來說藥性太強，若是份量不當會影響他們日後的五感。&rdo;&ldo;叔叔要扎針？&rdo;女孩兒有些懼怕地看著穆遠之擺在桌子上那些長長短短的銀針。&ldo;梅兒，叔叔只扎三下，紮了病才能好。&rdo;穆遠之溫和地說。&ldo;痛不痛？&rdo;&ldo;就像被蚊子叮了兩下。&rdo;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顯得比方才勇敢了許多。&ldo;先生對付孩子真有辦法。&rdo;&ldo;孩子一般在陌生人跟前比較堅強，所以我才讓她祖母留在外面。&rdo;穆遠之施針之前問：&ldo;閔姑娘可會取這三個穴位的位置。&rdo;&ldo;血海穴位於大腿內側，從膝蓋骨內側的上角，上面約三指寬筋肉的溝，一按就感覺到痛的地方，病者屈膝時可取。&rdo;&ldo;太淵穴位於手腕部位，手腕橫紋上，拇指根部側。&rdo;夏月在嘴裡說，穆遠之隨之取穴落針。&ldo;尺澤穴位於胸前，在俞府穴正下方，下一肋間隙中。&rdo;&ldo;那俞府穴又如何取？&rdo;穆遠之問。&ldo;上前胸，病者正面中線左右三指寬，鎖骨正下方。&rdo;夏月答。三針紮好以後，穆遠之又取一針，在一發亮的疹子上看準尖端輕輕一挑，黃色的膿汁便緩緩流出。他左手的白帕子將其接住。頂頓了稍許，又挑了第二下，在確定膿汁已經清理乾淨以後，才接過小伍送來的醬汁塗在傷口上。就這樣一個挨著一個，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才完事。孩子早已堅持不住，哭了又鬧鬧了又哭，好歹被夏月緊緊制住，並且在四肢都無法動彈的情況下，還轉過頭去狠狠咬了她一口。老婦人被喚進來抱孩子。&ldo;大概哭累了。&rdo;夏月將不一會就熟睡的孩子交給她。穆遠之說：&ldo;大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