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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眸中閃過一絲狠厲。鍾離昧和英布雖然惱恨項羽寵愛妙戈,但始終沒有私下擅自動手。韓信這廝在沛郡之時擅離客棧,導致妙戈被沛公所獲,在天下賢士面前留下罵名。然後又於清湖邊差點痛下殺手,若不是妙戈心思機敏,哪還有命活到今日。韓信不回來倒也罷了,現既然回來,他虞子期必定先下手為強。保住妙戈,就是保住了他的前程和虞府未來的極致榮寵。韓信必須死。和鍾離昧與英布的欣喜相比,龍且則是冷冷一哼,他不屑的目光掃過韓信,“沛公沒有留下你?”定陶之戰是范增畢生的羞辱,他痛恨極了奸細。這韓信雖然未經證實,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種思想已是根深蒂固,他抱拳正要勸諫項羽殺了韓信,項羽已先他一步開了口:“韓信,你為何擅離軍營?”自知違紀的韓信直接跪在地上,以額抵地,“海遙姑娘溺水未亡,我急於前去尋找……”仿若在平靜的湖水裡拋入了一粒石子般,項羽心裡漣漪頓起,他沒等韓信說完便問:“她如今何處?”項羽聲音過於急切,眾人皆是一愣,韓信也不由得抬起頭,“暫時居於城南的一座空宅裡。”美人琴色絕天下(11)她不是在劉邦軍營嗎?又怎麼會跟了韓信?項羽心裡有無數個疑問,但卻無法問出來,問了又能如何呢,他並不是她心裡的那個阿籍。見項羽眉梢眼角盡是悽苦,韓信雖然不解,倒也知道不能擅問,“信違紀在先,願領懲罰。”項羽微一頷首,看向范增,“增跟隨叔父南征北戰,以後你便是羽之亞父。以後,軍中軍紀整肅,就交由亞父管理吧。”范增抱拳應下後對韓信說:“增記下,彭城事了後再執行。”韓信不知道面臨的將是一場殘酷至極的刑罰,他之所以會趕回來是為了那首童謠,因而,他只是朝范增隨意抱下拳後就看向項羽,“信無意間聽到一首童謠。”項羽正為這事苦惱。進彭城後先是楚懷王拒絕接見,然後是沛公託病一再拖延商議以後的誅秦大計。現在,偏又在這種節骨眼上傳出這種謠言。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英布與鍾離昧已查探過,這首童謠乃一白眉老者所創。按照童子們描述的,鍾離昧畫了幅老者畫像,比照畫像尋人,可那老者仿若天外來客般,突然現身彭城,待童子們唱著歌謠奔跑於大街小巷時,老者又憑空失蹤。白眉老者顯然是別人易容而成。可又是哪方勢力的人呢?楚懷王的?沛公的?兩方都有可能,項羽無法得出定論。見項羽不語,韓信迅速瞭然眼前的局勢,“成王敗寇,歷史往往由當權者書寫。大丈夫建功立業,有時候不必事事、時時顧忌世人輿論。”一語點醒夢中人。鍾離昧與英布看向項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熊心那匹夫若成心削將軍兵權,我們自然不能任人魚肉。”范增卻認為當前尚不能甩掉楚懷王這個包袱,“師出有名,天下英豪才能誠心歸順。天下未定之時,誅殺楚懷王實屬不智啊。”兩方爭持不下,項羽離座走出營帳。沛公態度不明,這才是心腹大患啊。至於楚懷王,只是為他增些煩惱而已。還有,海遙為什麼離開沛公軍營投向韓信的懷抱,她與韓信相識於虞府後,見面次數屈指可數,她究竟為什麼這麼做?一直躲在帳簾後觀察營地動靜的虞妙戈靜靜望著負手仰望半空的項羽,心裡難掩落寞,自他從彭城回來便一直夜宿主帳。雖然也偶有和她對飲,但時間總是不長,雖然明白是因為時局對他不利,可心裡卻甚是寂寥惶恐。正是日頭落山時,歸林的倦鳥從項羽頭頂上飛過,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神了許久。那個醜婦怎會如此讓他牽腸掛肚?她的心上人並不是他啊。虞妙戈看得眼神一沉,他似乎有心事。項羽看著漸漸黯淡的光線,嘴角現出一絲極其苦澀的笑。即使那醜婦心裡思念的人並不是他,他還是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何其諷刺,他項羽竟然暗戀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而且,他曾經一再拒絕過她的示愛。如果能夠回頭,他一定不再拒絕。雖然她的阿籍不是他,可他有信心一定會讓她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