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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聲音很低,“緊挨大王的王帳,在西方。”項羽心裡抽搐起來,王帳西方正是海遙的營帳,這個女人居然一直與劉邦互通訊息!他痛苦地閉上雙眼,斬了她,以祭戰死沙場的勇士亡靈?還是去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鍾離昧揮揮手,兵士退出帳外。鍾離昧面色沉痛地盯著項羽,“大王,我們節節敗退,難道僅是兵器原因嗎?她是劉邦的夫人,那個孩子是劉邦的骨肉,她的心根本不在大王身上。先有龍且,後有子期,他們死得冤枉啊!大王,成大事者必先心狠無情,殺了她,我們重新集聚力量,一定會東山再起。”指甲已深深陷進肉裡,項羽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見神情悲苦的項羽始終默不作聲,鍾離昧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行到項羽身前三尺處停下,聲音仍舊悲痛,“我等父母皆已作古,又無妻兒牽絆,為了大王為了西楚死不足惜,可我們的將士拋下妻兒老小跟隨將軍四方征戰,他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當年的五副將,英布叛變,龍且和虞子期先後慘死,季布也性情大變仿若變了個人,多年征戰換來的卻是黯淡未知的前程,鍾離昧再也說不下去,悲聲痛哭起來。項羽心裡越來越難受,他一心一意愛著的女人竟然在他背後捅了一刀,這種痛楚不是撕心裂肺,卻足以讓人失去理智。他霍然起身拿起佩劍,繞過案几大步走出營帳。海遙踏著月色緩步走著,半空之中盤旋低飛的信鴿歡快地叫了幾聲。海遙聽得出這正是她親手訓練的那隻名叫雪雕的純白信鴿,趕緊伸出右臂,雪雕落下。海遙抽出竹筒裡的帛書,正準備與雪雕親熱一番,雪雕卻突然警覺地振翅高飛。隱於暗處的項羽走出來,譏嘲道:“如此暗夜還在與人鴻雁傳書,看來你比孤還忙。”項羽從未在海遙面前自稱過“孤”,她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異常,邊悄悄把帛書藏入袖子裡,邊快步越過他的身子準備往回走。自知他不是阿積後,她不願意多與他說一句話,強迫自己把他看做是完全陌生的人,也強迫自己忽略他的深情,刻意忘掉他為她做的一切。項羽一把抓住她,從她的袖子裡搜出帛書,拿在她眼前晃,“他可真是個男人,自己龜縮在深山裡,讓你委曲求全待在敵營裡竊取情報。難道他不怕你失節!難道他不怕你被殺!還是他心裡根本沒有你!”海遙不吭聲,只是上前去奪帛書。項羽一手舉著帛書一手拉著她,怒氣衝衝地回到王帳,看了帛書的內容仰天大笑起來,“除了劉邦,與你聯絡的人竟然還有韓信。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難怪我西楚會兵敗如山倒。海遙,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這麼一心一意地對他,你確定劉邦心裡還有你的位置?”海遙愣了一下,她的本意是想與韓信聯絡,可不知為什麼聯絡人竟改成了樊噲。這幾個月以來一直與樊噲聯絡,為什麼情報又成了韓信的?項羽邊笑邊悲傷地凝望著海遙的眼睛,“海遙,即便我不是阿積,可我相信我對你的愛意不比他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劉邦?”聽著項羽連問三聲為什麼。海遙滿腔憤怒一下消散了,平靜地望著項羽,柔和道:“不為什麼。我愛他,他也愛我。新婚之夜,他曾許諾我,以後無論成王還是敗寇,我們都榮辱共享、患難與共。”“我也可以。我甚至可以為你放棄一切。”項羽迫切地盯著海遙的眼睛,“給我個機會,事實會證明我會比他做得更好。”海遙輕輕地搖頭,“晚了。”項羽心裡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也被這兩個字輕易擊得粉碎,一步一步走向海遙,“不晚。只要你答應,我即刻拋下一切,帶著你和少陽過我們喜歡的日子。”項羽的神情如癲如狂,海遙心裡開始慌亂,一步一步往後退,口不擇言道:“我愛的人是劉邦,孩子也是劉邦的。我們母子都與你無關。”她自始至終都不承認項少陽這個名字。再次聽到這個女人如此決絕的拒絕,項羽心裡的熊熊怒火再次被點燃,“海遙,無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無論你愛的人是誰,你的生活裡只會有我。你和少陽會永遠活在我的羽翼下。”海遙冷冷一笑,不再吭聲。項羽怒吼一聲,憤而離去。海遙疾步走出項羽的王帳,韓信送來的情報已落入項羽手中,她要儘快讓韓信知道這個事情。晚了,也許就不能再用信鴿傳遞情報了。她要讓韓信轉告周勃和樊噲,啟用其他的方法來傳遞情報。隱於營帳暗影裡的鐘離昧靜靜地望著漸行漸遠的項羽,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目光,恰見海遙快步向她的營帳走去。他心中殺機驟起,這個女人留不得,否則,西楚大軍將會全軍覆沒。加重握在劍柄上的力道,他大步朝海遙所在的營帳走去。“離昧。”項羽去而復返。鍾離昧艱難地轉過身,目光低垂,盯著身前自己的影子,“大王。”項羽的目光從鍾離昧手中的長劍上掃過,“離昧,不要動她。”鍾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