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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不確定起來。她真能像許諾韓信的那樣,不辜負他,離開皇宮,離開長安,徹底離開劉邦?默立一旁的王箏走上前,“姑娘,不如讓我與他們聯絡,以武力救出二皇子。”“他們”是忠於韓信的那些將領們,海遙的坦誠換取了他們的擁戴,他們願意像忠於韓信那樣忠於她。海遙輕輕搖頭,“劉邦知道我不會傷他的性命,所以,即便與他們聯絡,也註定不能順利帶出盈兒。”王箏面色一黯。海遙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輕輕一嘆,“他是大漢天子,我們若是傷他性命,那些異姓諸侯王必會趁機作亂,天下紛亂再起,我們便是千古罪人。”王箏神色震動,“末將目光短淺,姑娘請原諒。”海遙微微一笑,轉身向宮門走去。她要再去未央宮求見劉邦,只有劉邦心甘情願地放出劉盈,她才能離開這裡。王箏緊隨其後。“我的武功差不多完全恢復,在這座皇宮裡,已無人能傷得了我。”王箏只得停步。他知道,韓信身邊的人都會讓劉邦產生戒備,他去幫不了海遙,相反,還有可能會壞事。走出椒房殿,穿過湖中虹橋,路過一座又一座的宮殿,海遙剛剛邁上通往未央宮的閣道,就被持戟的侍衛攔下來。海遙面色沉靜道:“請為本宮通傳。”這個時候,她還不能徹底擺脫“皇后”這個稱謂,否則,在這座皇宮裡,她將寸步難行。聽到侍衛的通報,劉邦還未作出反應,與他一起用餐的劉盈已出聲央求:“父皇,盈兒很想母后。”父子相處時日多了,劉盈對劉邦由敬畏變成親暱、仰慕。劉邦不願意當面拒絕劉盈,可也不願意現在讓海遙見孩子,溫言哄了好一陣子才安撫住哭鬧的劉盈。他親手把劉盈交給近侍,交代近侍不可離劉盈半步,這才安心地離去。可就在跨出殿門的剎那,他卻忽然回身,重新整理儀容。雪雖然停了,可化雪的時候更寒冷。海遙步入暖房,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暖房內居然遍植飛燕草,紫色花瓣嬌豔,藍色花瓣絢爛,兩色相映成趣,這寒冬的季節裡,它們居然開得如火如荼。劉邦靜靜地望著海遙,“我已命人在未央宮籌建一座新的椒房殿,只要你願意,我永遠不再踏入永樂宮,她們也不會再來未央宮。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以前是我不好,不敢奢望你原諒,但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海遙不為所動,也不看劉邦,視線落在飛燕草上,冷聲道:“我只想和盈兒一起生活。”劉邦手裡緊緊握著荷包,繼續懇求海遙:“海遙,站在盈兒的立場上想想,你真的願意讓他過有母無父的日子嗎?”海遙忽然轉過頭,盯著劉邦的眼睛,“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帶盈兒回櫟陽。我私心地認為孩子生活在屬於他自己的地方會更好,可是我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皇宮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劉邦滿心哀痛,根本不能思考,他說著詞不達意的話:“盈兒是大漢的太子,他不能離開。”海遙冷笑,“海遙可以成為呂雉,其他孩子自然可以成為盈兒。無論是皇后還是太子,對你們來說只是一個稱謂而已。”劉邦目光慢慢變得冰冷,神色也陰狠起來,不再哀求她,冷冷地看她最後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暖房,“盈兒會是朕唯一的太子,你不可能帶他離開。”溼潤的暖房裡,海遙卻覺得滿身陰寒。走出去被冷風一吹,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項羽漫無目地遊走於大街小巷,暮靄沉沉,天色轉暗。心神恍惚的他才發現,他停留的地方正是大漢皇宮東側宮牆外。她的膏藥已差不多用完,身上的武功恢復得怎麼樣?這些日子他一直沒有再進椒房殿,原因並不是身上的箭傷,而是他心怯了,他害怕她給的答案是不同意。他害怕她讓他等到下一世。夜色漆黑,悠遠浩瀚的天幕上居然出現了幾顆星星。驟然回神的項羽恰好聽到遠方傳來的更聲。天已二更,她睡了吧?不再猶豫,他腳尖一點,人已躍過宮牆,飄然落在牆裡。坐在窗下撫琴的海遙有些心不在焉,如果必須強行帶回劉盈,她不介意與劉邦兵戎相見,只是,夜闖未央宮就真的能順利見到孩子嗎?未央宮裡的情況她一無所知。“什麼人?”王箏拔出佩劍攔下項羽。項羽有些意外,椒房殿居然換了侍衛。海遙從窗子一躍而出,見是項羽她吩咐王箏離開。項羽靜靜地凝望著海遙,發現她更瘦了,花團錦簇的皇后衣袍穿在身上,顯得寬大,“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海遙點頭,“傷好了嗎?”項羽心裡一暖,“好了。你的呢?”“也好了。進屋吧,天涼。”項羽微微一笑,兩人走進大殿。項羽徑直走到窗下,雙手輕揚,琴聲婉轉悠揚。海遙倚窗而立,靜靜細聽。不知為何,眼前這個年輕人總能讓她感到心神安寧。正聽得入神,琴聲突然停了。她微笑著問:“為什麼不彈了?”項羽起身,凝神著她的眼睛,想看到她心裡去,“我來聽答案。”海遙身子一陣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