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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海遙接過少陽向鴻烈殿走去。只是,海遙沒有想到,那裡,劉邦正在進行另外一場讓她意想不到的滴血認親。劉邦、張良、樊噲、周勃君臣四人神情緊張地盯著案几上的羊脂玉碗。他們身後,一個端莊清麗的婦人面色沉靜地盯著劉邦的側影,雙眸之中神色複雜。羊脂玉碗中,慢慢沉入碗底的兩滴血越來越近。君臣四人緊張得連呼吸似乎都停了,屏聲靜氣地盯著碗中兩滴血粘連在一起,慢慢融合……看到碗裡凝聚成一滴的鮮血,劉邦輕輕籲出口氣,轉身凝望著那個婦人,“阿雉,為什麼要一個人含辛茹苦獨自撫養孩兒?這些年來,朕雖然四方征戰居無定所,可並不難尋找。”呂雉笑容溫和,“肥兒性情溫和,待人寬厚,從小到大從不惹事,他並不難帶。只是,生逢亂世,他跟著妾受苦了。如今皇上已取得天下,妾不敢再隱瞞肥兒的身世,身為皇嗣,他理應為皇上分憂解難。”歲月雖然在呂雉臉上刻下了濃重的痕跡,可劉邦心中對這個女人充滿愧疚,腦海裡浮現的也是當年新婚時她的音容笑貌,因而在一問一答間,語調出奇的溫和。聽夫妻倆細述別後衷腸,張良和周勃、樊噲對視一眼後退出大殿。劉邦卻叫回他們三人,“剛才的滴血認親你們親眼見證,肥兒確實是朕的親生孩兒。張良,你傳朕口諭,擇日舉行歸宗大典,昭告天下肥兒的長子身份。”對於呂雉的歸來,張良反應平淡,“臣遵旨。”樊噲和周勃卻心情沉重。跨出鴻烈殿,樊噲滿心懊惱,十分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害苦了海遙,越想心裡越難受,抬手給自己一個耳光,“你這個王八蛋,害人害己……”周勃和樊噲心情一樣,也正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自己,一抬眼卻見海遙抱著少陽疾步走來,“樊噲,夫人來了。”樊噲下意識地想去阻攔,不願意讓海遙見到劉邦與呂雉在一起的場面,“海遙,皇上正忙政務,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海遙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即刻為少陽確定名分,“有什麼政事能比皇子認祖歸宗重要。樊噲,別再攔著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做這件事。”海遙性情剛烈,樊噲很不放心,只得尾隨跟去。周勃想了想,也轉身返回。只有張良猶豫一瞬後頭也不回徑自出宮離去。海遙大力推開殿門,擁著呂雉欷歔不已的劉邦霍然抬頭,滿臉震怒,“為何不通傳……”與海遙目光相觸的剎那,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愣住了。劉邦未說完的話咽回肚子裡。海遙的視線慢慢落到呂雉身上,心驟然一縮,這個裙裳半舊卻氣質脫俗的婦人與劉邦是什麼關係?劉邦悄然放開攬在呂雉腰間的手,雙眼之中有絲錯亂閃過。海遙強迫自己不去猜測那個婦人的身份,舉起少陽纏著繃帶的小手,盯著劉邦,問道:“我們母子是以什麼身份留在朝雲宮的?”劉邦大步向前,小心翼翼把少陽的小手託在自己的掌心,眼神冰冷地問:“是誰?”“戚夫人。”“是她!”海遙覺察到劉邦的語調緩了一緩,在心裡自嘲一笑,輕柔地把少陽的手拿下來,“劉邦,我只想問你,我們母子以什麼身份留下來?”劉邦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案几上的羊脂玉碗,迴避重點,回答:“你是朕的女人。”海遙關心的並不是自己,因而她並不滿意劉邦的答案,“少陽呢?”劉邦走回案几後,默默地盯著海遙母子,並不做聲。海遙終於注意到那個羊脂玉碗,在看到碗裡那滴血後,她滿心震驚地看了一眼那個漠然而立的婦人,不自覺間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她是呂雉?這碗裡的血是你和她的孩兒的?”劉邦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海遙心裡猛地抽搐幾下,“你說……你說你從末……”周勃和樊噲還在,劉邦飛快地頜首,“是的。”他對她說,他和呂雉只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原來,又是一個謊言!海遙淒涼一笑,“要麼放我出宮,我和少陽將永不踏足漢室疆域。要麼確立少陽的皇子身份,不再受到不相干的人的傷害。”劉邦選擇沉默。少陽雖不再是皇長子,可皇嗣一事不能馬虎,沒有滴血認親前,他無法給海遙答案。海遙的耐性已消失殆盡,轉身走到殿門,把少陽交給候在殿外的奶孃,交代奶孃抱著少陽先回朝雲宮。再次返回大殿,冷肅的臉上全是震怒,站在大殿中央,她直直地盯著劉邦,“自從跟了你,從沛郡到吳中,從吳中到雍丘,過藍田,戰咸陽,一路走來,無論是將士的整體作戰力,還是特種兵的前鋒作用,以及車弩、兵刃的改良,若說全是我的功勞,對周勃和樊噲不公平,可若沒有我制定訓練科目,你能節節勝利,與依據關中有利地形和勢力龐大的項家軍抗衡?若沒有我及時為漢軍傳遞情報,及時找出項家軍軍事上的弱點,漢軍能組建騎兵開闢兩條戰線,並最終取得勝利?”面對海遙的質問,劉邦無話可說。呂雉為人聰慧,從海遙和劉邦的對話中聽出端倪,憐憫地看了海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