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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名楚將早已存了必死之心,因而聽了項羽的話後他們非但不領情,還覺得受了莫大的侮辱,他們不敢置信地盯著項羽。項羽無奈之下忽然下馬,站在八名楚將身前鄭重一揖,“項羽懇求你們,保全自己的性命。”八名楚軍虎目含淚,翻身下馬,齊刷刷地朝項羽還禮,艱難地答應下來:“末將遵命。”項羽轉身走向海遙,把他們母子攬在懷裡,邊撫摸著少陽的小臉邊親吻海遙的鬢角,“如果有來生,可願意做我的夫人,與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海遙熱淚滾滾而落,凝視著項羽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如果有來生,我們一定是一對榮寵共享患難與共、不離不棄彼此信任的夫妻。”剎那間,劉邦像墜入了世間最陰寒的冰窖,打起了寒戰。這是那個星夜,他和她彼此許下的諾言。可現在,她卻在他面前,對另一個男人許起同樣的諾言,相約來生。項羽閉上雙眼,把海遙母子緊緊攬在胸前。力道過大,讓海遙隱隱覺得臂膀生疼,可她卻不想動,驟然受到擠壓的少陽卻哇哇大哭起來。聽到哭聲,項羽放開海遙,盯著少陽的小臉,“下輩子,咱們一定要做父子。”劉邦呼吸一窒,項羽的意思,難道這輩子他們不是父子?難道是項羽的計策,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可是,依海遙的性情,她絕不會讓孩子亂認生父。難道說……他突然間不敢往下想了,如果是真的,他怎麼面對他們母子?少陽停止了哭鬧,淚水還掛在臉上,就眨巴著一對烏溜溜的大眼咧嘴笑起來。海遙努力想忍住淚,淚卻不受控制地洶湧而出。項羽將手指放在唇邊打了個呼哨,烏騅馬快速衝進包圍圈,他翻身上馬,瞪視著劉邦,“無論你對海遙是否還有情誼,可少陽總歸是你的骨血,看在她九死一生誕下孩子的份兒上,放他們母子一條生路。”劉邦的心狂跳起來,他執著於她是不是背叛了自己,張良執著於一個帝王不能過分在意一個女人,為了江山,為了天下,他一次又一次強迫自己否定對她的感情,可越是這樣,內心深處對她的渴盼就越強烈。現在,他真的迫切想要一個理由,讓她重回自己身邊的理由。孩子的身份,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理由。海遙臉色一寒,尖聲反駁項羽:“我們母子跟他無關。”劉邦心裡猛地抽搐,她確實恨透了他。若孩子真是他的,他要怎樣才能消泯她心中的恨?項羽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海遙,“你不能改變他父親的身份,難道你想讓少陽死在他親生父親手上?!”海遙啞然,是啊,劉邦絕不會讓項羽的骨血繼續活著,斬草必須除根。項羽的笑容淒涼起來,深深地望了海遙最後一眼,“記住,我們的來世之約。”流著淚的海遙破涕為笑,重複著剛才的約定:“若有來生,我和你榮寵共享患難與共,做一對彼此信任不離不棄的夫妻。”項羽兩腿一夾,烏騅馬如離弦之箭越眾馳出,正要撞開漢軍開啟缺口,項羽卻輕拉韁繩,馬兒毫不猶豫地衝向烏江,一人一騎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裡。海遙死死地盯著巨浪洶湧翻滾的江面,喉嚨裡嗚咽著似哭非哭的悲號,從這一刻開始,除了少陽她真是一無所有了。劉邦呆呆地望著海遙,既不敢輕易去安慰她,又不知道怎樣開口詢問孩子的事。張良策馬上前,“大王,這八名楚將你準備如何處置?”劉邦看著已向海遙慢慢靠攏的八個人,沉聲交代張良:“能跟隨項羽突圍成功,說明他們不止英勇卓越,也深諳用兵之道。化整為零的楚軍並未完全消滅,絕不能讓他們輕易與楚軍會合。”張良明白劉邦的意思,點點頭,手中令旗重重揮下,瞬息間,簇擁著海遙的八名楚將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海遙又心痛又驚怒,冷意森然的目光對上劉邦的視線,一字字道:“這一生,我最痛恨自己的就是愛上你和信任你。我發誓,從今以後,我若再看你,就剜出自己的眼珠,我若再想你,就剜出自己的心。”劉邦的身子不可抑制地輕輕顫抖起來,海遙怨毒的目光就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剜著他的心,“可是,孩子……”“孩子是你的,不過,我絕不可能讓孩子跟一個嗜血的父親生活在一起。”海遙冷冷地收回目光,抱著孩子踏著地上四處流淌的鮮血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孩子真是他的。劉邦心頭一陣激盪,翻身下馬就要去追海遙。張良趕緊下馬阻攔,“大王,這也許只是保全孩子的一個謊言。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大王,要三思啊。”劉邦面色慘白,“若孩子是我的,難道我要親自血刃自己的親生骨肉。”張良啞然。劉邦推開張良就要去追,卻見風雪的盡頭,一支精良的軍隊飛速而來。他心中一凜,所有的理智瞬間迴歸,剎住步子翻身上馬,“準備戰鬥。”北風呼呼地吹著,海遙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隔著人命隔著鮮血,項羽和蘇瑞依然是她生命中除了劉邦之外最重要的人,幾日之內,他們先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