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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人雄聽了,不禁一笑。小鈴鐺也跟著笑了,一邊笑一邊用力清了清喉嚨‐‐她不是故意學貓叫,她方才是緊張了。聶人雄回到承德,立刻調出一萬兩煙土,秘密送給了馬伯庭。那馬伯庭並無驕人之處,如今瞄上了總統大位,自然需要上下安撫人心,所以見了煙土,便如同蜂子見了蜜一般,當即樂得喜笑顏開。待到聶軍把蔡軍打到七零八落了,他才以著政府的名義出面調停,因知蔡君武已經沒了勢力,故而擺出一張嚴肅面孔,發出通電申斥蔡氏,又將其一擼到底,攆到天津做寓公去了。蔡君武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勝敗乃兵家常事,所以也無話可說,自去天津租界蟄伏。馬伯庭抓住機會,將察哈爾督軍一職高價賣出,又得了一筆鉅款。而聶人雄沒有撤軍,悄無聲息的佔領了察南大片富庶地區。新督軍是位紈絝子弟,無非是買個督軍官職來抖威風而已,故而隨他佔據地盤,也不在意。轉眼之間,雙十節已過,總統選舉一事也就迫在眉睫。聶人雄名義上是京畿衛戍總司令,其實就如同馬伯庭的私人打手一般,馬伯庭忙碌,他也隨著忙碌。而小鈴鐺人在北京家中,心情倒是安然‐‐聶人雄是不要她,可也沒要別人啊!家裡除了阮平璋之外,就是他們兩個過日子,雖然不成夫妻,然而這樣做著伴兒,倒也別有一種靜謐的好。阮平璋百無聊賴,從早到晚的和小鈴鐺坐在一處耍貧嘴。這日傍晚,小鈴鐺一動不動的坐在窗前,等著聶人雄回家吃飯,阮平璋見了,就發出嘲笑:&ldo;好,要成望夫石了。&rdo;小鈴鐺梳著男式小分頭,兩邊耳垂閃爍了鑽石耳釘。面無表情的橫了阮平璋一眼,她低聲說道:&ldo;我就算成了石頭,心裡也還有個盼頭。你呢?你沒錢沒家沒事業,還好意思笑話我?&rdo;阮平璋在她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了下來,笑微微的答道:&ldo;我也並非是一無所有‐‐我有聶人雄嘛!憑著我的手段,讓他養我一生,還是不成問題的。&rdo;小鈴鐺冷笑一聲:&ldo;不要臉。虧得你不是個女人,你要是個女人,全天下的男人都要被你訛上了。&rdo;阮平璋說完那話,也覺得自己有些厚顏無恥。不大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抬手摸摸頭髮:&ldo;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我說兩句好話,讓他快點給我派個差使。我年紀輕輕的,幹吃閒飯也的確是不對勁。&rdo;小鈴鐺沒理他,若不是腳踝有傷,她真想替乾爹把這傢伙攆出去。如此又等了許久,聶人雄依然是無影無蹤。小鈴鐺餓得忍無可忍,只好和阮平璋對坐著吃了一頓晚飯。聶人雄留在馬公館內,正在享用一頓豐盛晚宴。馬伯庭如今正是處在人生的緊要關頭,家中燈火徹夜通明,總有貴客往來。他那內弟蘇巡閱使人在西北,不能前來助姐夫成功,便將部下一位趙振聲師長派了過來,又送錢又送兵。趙振聲師長是位驍勇武將,宛如蘇巡閱使的靈魂一般,故而如今到了馬公館,也是很受優待。馬伯庭是預備做大總統的人,不好太過屈尊,故而把自己的弟弟馬伯堂叫來做接待員。馬伯堂是位老花花公子,帶著眾多姨太太前來赴宴,吃飽喝足之後又要佈置局面,打上幾十局梭哈。姨太太們花枝招展,這時坐上牌桌,因知道自家老爺不大管事,所以連珠炮似的丟擲媚眼,要同聶人雄和趙振聲打情罵俏。聶人雄處在這種脂粉香濃的環境裡,本也有些動心,可是放眼一瞧,卻又是哪一位也沒看上。這不是說姨太太們醜陋‐‐姨太太們個個都好,都是年輕貌美;可單只是&ldo;好&rdo;,卻還不夠。和聶人雄相對的姨太太,是位面若銀盆、眼如水杏的豔妝女子,有點薛寶釵的風格。他連著看了對方好幾眼,心裡就想起了陸柔真。只想了那麼一瞬間,隨即念頭就轉了開。陸柔真讓他感到了疲憊‐‐想要把陸柔真從南邊搶回來,真不容易,能累死他。他沒有考慮過&ldo;搶&rdo;還是&ldo;不搶&rdo;,他只是覺得累。正在此時,趙振聲師長靠上來了。趙振聲師長素來是酷愛男風,不好女色,只是初到北京,沒人知道他這癖好。在座眾女見他三十來歲,風姿英武,便故意搭訕著同他玩笑;而他見聶人雄是個大號的小白臉,倒是很合自己口味。聶人雄漸漸覺出異常,又不好躲避,只得沒話找話,想要岔開他的注意力:&ldo;趙師長,你們山西的議員,大概現在也都到北京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