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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雲龍氣運丹田站了起來:&ldo;好極了。陸老弟,我也是受人之託,不得不來。你給答覆就好,算我沒有白跑一趟。&rdo;陸克臣莫名其妙的送他出去,口中胡亂做出挽留。直等聶雲龍乘車遠去了,他才猛的反應過來‐‐聶人雄怎麼忽然惦念上了自家三女?聶雲龍鎩羽而歸,倒要看看這個偽兒子還能鬧出哪樣。不料聶人雄毫無誠意的向他道了兩句辛苦,然後就派人把他送上火車,放他回家去了。聶雲龍再有面子,也不可能輕易拆散人家定好的親事,況且他失勢已久,也沒什麼面子可言。聶人雄只是想把他推到人前亮相,給自己的出身鍍一層金。陸柔真作為一名千金小姐,若是同個名門少爺私奔,可以演成一段佳話;若是同個草莽軍頭私奔,那就成了醜聞。佳話與醜聞之間,只隔著一層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能把那層紙戳破。他是在琉璃翠的嘆息聲中長大的,見慣了女人的苦楚,所以他要盡最大的力量去愛護陸柔真。聶人雄暗自籌謀,陸克臣心懷疑慮,唯有陸柔真歡歡喜喜的過了個好年。自從心裡藏了個聶人雄開始,她的性情似乎都變得更寬和了一些,本來是綿裡藏針不讓人的,如今卻也失了鬥志,只覺得那些人那些話都無趣,都不值一提。她對聶人雄沒有什麼信心,因為自己畢竟是和衛英朗定過婚了,簡直沒有無故分開的可能;但她雖然信心不強,心底深處卻又隱隱燃了一簇希望火苗‐‐玫瑰色的夢又編織起來了,也許一步邁出去,真能走出一個傳奇。到了大年初十這天,她正在房內對著花繃子用功,不料隔壁房內的電話機忽然響了起來。小荷跑過去接了電話,片刻之後回到她面前說道:&ldo;三小姐,一位李小姐找您說話呢。&rdo;陸柔真放下花繃子和針線,因為認識無數個李小姐,所以也不在意,徑自走過去拿起了話筒,軟綿綿的說道:&ldo;您好,我是陸柔真。&rdo;聽筒裡面傳來了熟悉的嗤嗤笑聲,讓她驟然心驚臉紅:&ldo;你是……&rdo;聶人雄的聲音響了起來:&ldo;柔真,是我。&rdo;陸柔真這是第一次和他通電話,下意識的背對小荷望向窗外,她勉強用著平靜語氣笑道:&ldo;我還當是哪個李小姐,原來是你呀!&rdo;說完這話,她立刻又定了定心神‐‐還是失控了,剛才那句&ldo;是你呀&rdo;,怎麼就說得嗲了起來?聶人雄說道:&ldo;柔真,我已經從濟南迴來了,現在想要見你一面,你能不能出門?&rdo;陸柔真知道小荷就在隔壁,所以頗為緊張的控制了語氣:&ldo;好啊,可是定在哪裡呢?&rdo;聶人雄答道:&ldo;我就在你家門外,你隨時出門,我隨時都能跟上。&rdo;陸柔真斜了眼睛瞄著房門:&ldo;哦……那好,你就在那裡等著我吧。&rdo;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她用手背貼了貼臉,就感覺燒得厲害。若無其事的走入化妝室內,她飛快的洗臉梳頭,手指挑了雪花膏蹭到掌心,她沒有時間細細打扮,雙手對搓了搓,便將雪花膏盡數抹到了臉上。香粉胭脂也來不及施用了,她只又塗了一點口紅。然後她故技重施,坐到黃包車上隨便說了個地點。待到車伕把她拉得遠了,她便藉故下車‐‐然後聶人雄的汽車就剎在了她的面前。這回兩人在車內相見,那種親熱又和先前不同。陸柔真迎頭便問:&ldo;沐同,濟南之行還順利嗎?&rdo;聶人雄握住她一隻手,把這前因後果如實講了。陸柔真聽後,眼中頓時失了光彩:&ldo;既然提親不成,那還能怎麼辦呢?&rdo;聶人雄對她說道:&ldo;柔真,你跟我走,去承德。&rdo;陸柔真聽了這話,蹙著眉毛正要搖頭;哪知聶人雄隨即又道:&ldo;我們離開北京之後,立刻在各大報紙上刊登結婚啟事。等到把你安頓好了,我再馬上返回北京,和令尊交涉。&rdo;陸柔真沒想到他是這個主意,說私奔不是私奔,可又絕非光明正大,一時就有些發懵,不知如何是好:&ldo;爸爸……萬一爸爸勃然大怒……&rdo;聶人雄低聲說道:&ldo;我到時一邊交涉,一邊籌辦婚禮,再找一位體面的證婚人,一定把你風風光光的娶進家裡。令尊也是要面子的人,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他心裡不滿,行動上也未必會再阻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