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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虎拉過被子給他蓋好,然後悄悄的退了出去。第二天的中午,趙小虎進房想去叫何司令起床,結果發現何司令已經燒的滿面通紅,神智不清。他慌了神,出門去找負責生活事務的李副官要主意。李副官進房看了看,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好把軍醫找了過來。軍醫是個很典型的庸醫,西醫是一竅不通,中醫也是十竅裡通了不到半竅。他先量了何司令的體溫‐‐用手,然後又從趙小虎那裡得知了昨夜的賞月事件,心裡就有了數,很痛快的拿出了幾副退燒藥劑。軍醫剛走,李世堯來了。他本是過來閒聊的,沒想到何司令會忽然病成這個樣子,就問趙小虎:&ldo;怎麼搞的?&rdo;趙小虎輕描淡寫的回答:&ldo;晚上穿著單褂子出門,凍著了。&rdo;&ldo;出門?去哪兒了?&rdo;&ldo;也沒去哪兒,就溜了會兒馬。&rdo;李世堯聽了這兩句回答,依舊摸不著頭腦:&ldo;我進房看看他去。&rdo;趙小虎攔他:&ldo;司令剛吃了藥,睡覺呢!&rdo;李世堯一瞪眼睛:&ldo;我又不吵鬧,瞧一眼不成麼?小兔崽子趕緊讓開!&rdo;說著一推趙小虎,大步向內,徑直就進了何司令的臥房。何司令剛喝了一瓶退燒的藥劑,此刻正半睡半醒的仰臥在他那床白裡紅緞子面的厚棉被裡。恍惚間,他曉得是有人走到自己床邊站定了,可是沒有力氣睜眼睛,只微弱的哼了一聲。李世堯身上不大幹淨,而且同何司令的關係一直不是很近,所以遲疑了一下,終於沒敢在床邊坐下。他發現何司令的臉燒的白裡透紅‐‐這很正常,可是放在何司令身上,就顯得有些奇怪。何司令病起來,瞧著倒比往日更健康了一些。李世堯不會關心他人,也沒有必要去關心他人。眼睜睜的望著何司令,他搓了搓手,無計可施。這個時候,藍拜山來了。藍拜山在院子裡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長驅直入的走進來,見李世堯立在床前,就笑眯眯的一點頭,輕聲問候:&ldo;李團長,怎麼一個人站著?&rdo;李世堯扭頭掃視四周,走到靠窗的椅子前坐了下來。然後看戲似的,饒有興味的望著藍拜山:&ldo;司令這是病的不輕啊!&rdo;藍拜山很自然的在床邊坐下,又摘下手套,將手插進棉被裡摸了一把,隨即轉向李世堯,很篤定的一點頭:&ldo;熱的燙手。&rdo;李世堯的嘴角含了一點笑,對他的結論不置可否。他只是覺著眼前這幅場景看起來很有趣。藍拜山好像何司令的父親,也好像何司令的情人。何司令是凜然不可侵犯的,但藍拜山可以隨便的摸他。由此可知,何司令不是可望不可及的。或許想要搞到何司令,也不用大動干戈。做人要動腦子,要以最少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那應該怎麼做呢?李世堯第一次覺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低頭琢磨了半天,他又得出一條新結論‐‐人不必故意的為難自己,有什麼法子就使什麼法子,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這個結論一出,他心裡就恢復了坦然,可以抬起頭,繼續耐心的觀賞藍拜山與何司令。藍拜山沒有資格、也沒有力量把李世堯趕走。所以在房內坐了一會兒,見何司令昏睡不醒,索性就自己走了。李世堯也坐不住了,他走到外面院子裡,同勤務兵們打打鬧鬧的玩笑。趙小虎覺得他很吵,病人正在房內睡覺,探病的卻在房外歡聲笑語,真是討厭之至!傍晚時分,何司令醒了過來。他出了一身透汗,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出了一種輕飄飄的神清氣爽。可見他的身體其實很不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蒼白瘦削。房內沒有人,他張口喊小虎,喊了兩三聲,趙小虎和李世堯一起進來了。何司令沒想到李世堯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就愣了一下:&ldo;李團長怎麼也在?&rdo;李世堯停在了門口,房內燭光搖曳,也看不清他的面目詳情,就聽見他的聲音響起:&ldo;早就來了,見你生了病,我不放心,就沒走。&rdo;何司令有點困惑,心想他這是有什麼事情要同我講呢?若不是大事,他沒有在我這裡流連一天的道理。李世堯不主動說,他也不打算主動的問。只點了點頭,然後轉向趙小虎:&ldo;扶我坐起來,我餓了。&rdo;靠著枕頭坐穩了,上身又穿了件薄棉襖,何司令就著趙小虎的手,一口一口的吃了一碗米粥。其間李世堯一直站在門口,他個子很高,可是因為站沒站相,所以瞧著晃晃蕩蕩的,並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