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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嘴唇即將相觸的那一刻,穆世忽然從沉迷中清醒過來,硬生生的向後躲去:&ldo;不行……&rdo;他失悔似的皺起眉頭,蒼白的面頰上透出一點似有似無的紅暈:&ldo;現在這個時候,我不能……不能這樣。&rdo;普嘉知道他有這種自虐的癖好,在有求於神靈之時就更是苛苦的很,恨不能將自己所有的慾望都壓抑到消失,故而便很識趣的也向後退了一步,同時把頭低下去,規規矩矩的答應了一聲:&ldo;是。&rdo;穆世整個人都向後靠在了椅背上。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西裝下襬,他看起來彷彿是渾身都繃緊了,甚至連嘴角都有些抽搐。空下的一隻手再一次伸出去撫摸了普嘉的臉龐,他閉上眼睛,嘆息似的低低說道:&ldo;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們一定……一定……&rdo;他難耐的把頭扭向窗外:&ldo;你出去吧!&rdo;普嘉無聲的嘆了口氣,悄悄的退出房間。而穆世夾緊雙腿彎下腰去,低低的發出了一聲呻吟。這情慾來的毫無預兆,迫使他在情急之下竟將手指送到牙關中狠狠的咬了下去。突如其來的劇痛很快便擊退了他體內那股子蠢蠢欲動的熱流。在熬過最初的疼痛後,他緩緩的揚起頭,十分虛弱的長吁了一口氣。法會持續了整整八天,穆世得到了楚澤紹病倒的訊息。他一向自詡慈悲為懷,可是當面對楚澤紹時,他那心腸便冷硬的有如鐵石了。他很想和嘉措喇嘛慶祝一番,可嘉措喇嘛的責任感很強,認為在楚澤紹歸西之前自己都該繼續留在院內,以便供養和驅使魔鬼。穆世現在對他言聽計從,自然沒有異議。穆世在專心等待著楚澤紹被魔鬼殺死。而楚澤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往生的意向。他躺在簡陋的指揮部內,劇烈的頭痛將他折磨的奄奄一息,鮑上校接管了軍隊的指揮權,同時又在忙著找醫生為他診治。利馬境內來了幾位頗為有名的藏醫,在經過了對他的一番檢查後,一致的認為他身上沒有什麼疾病,看情形倒像是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而跑回來的偵察兵們也報告說是穆家宅子內正在舉行著大法會,主持法會的嘉措喇嘛就是當地最通巫術的僧侶了。鮑上校畢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起初他不能相信詛咒會有靈驗,還在為楚澤紹注射嗎啡針來鎮痛,然而強力嗎啡扎進去,卻是毫無效果。楚澤紹痛的在床上翻滾不已,而且雙目突出,鼻子裡不住的流出腥臭的黑血,那情景瞧著簡直駭人。&ldo;怎麼辦?&rdo;鮑上校在走投無路之下,只好向那兩位老藏醫要主意。老藏醫也沒什麼法子,只說遇到這種事情,須得找個法力高強的人才能對抗得過。鮑上校聽了,才知道還有反詛咒這一說,當即派了幾個形象體面的軍官出去,從利馬城內的大廟中請來了一位老喇嘛。老喇嘛已經有七十多歲了,面板有如樹皮,手指也有如松根。看了楚澤紹的情形,他低下頭喃喃自語了幾句,神情是嚴肅得很。鮑上校心慌意亂的問道:&ldo;大法師,可有解救我們主席的法子麼?&rdo;老喇嘛用含糊的聲音答道:&ldo;試試看,試試看。&rdo; 負罪者楚澤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渙散了意識,他墜入了一個半窒息的夢境中。夢裡他驚恐的掙扎呼救,然而身體四肢都失去了控制,他隱約的知曉自己是要死了,因為眼前已經顯出了地獄的景象。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他依稀覺察到了光線的存在。有人在呼喚他,他睜開眼睛呆滯的望向上方,看到了一張青年的面孔。他神情木然的凝視著來人,良久才辨認出那是鮑上校。又度過腦中轟鳴的片刻,他在逐漸降臨的清涼感覺中聽到了鮑上校的呼喚。鮑上校的聲音裡滿含欣喜,幾乎帶了哭腔:&ldo;老天保佑,您總算是醒了!&rdo;楚澤紹被鮑上校扶起來,隨即又被一個小兵用勺子餵了兩口溫水。溫水被他含進嘴裡,又順著嘴角流了下去。小兵愣了一下,端著水杯又餵了他一勺。這回他極力的控制了自己的牙齒和舌頭,調動喉部肌肉,用了拼命的力量把那點水嚥了下去。溫水好像強酸一樣,在他的體內向下燒灼出一條通道,他覺出了自己那胃腸的存在。抬眼望向鮑上校,他嘶啞著喉嚨開了口:&ldo;我要吃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