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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卡護送楚小姐出了樓門坐上汽車,而穆世帶著普嘉也隨即跟上,其餘衛士則無聲無息的各自散去,步行到宅子後門外跳上幾輛吉普車,繞路去追穆世的汽車。這天是個大晴天,穆世上車後從衣兜裡掏出墨鏡戴上,從車窗向外掃視一圈後,他對著前方做了個手勢。開車的小南卡從後視鏡內看到了,便會意的發動了汽車。在穆家眾人的晨夢之中,穆世這位家主就這樣靜悄悄的逃命去了。穆世的目的地的確是錫金,可從此地到錫金的路途遙遠崎嶇,所以他決定先繞山路到嘉措喇嘛的寺廟中稍事停留休整,然後再繼續前行。寺廟是修建在一處偏僻山坡上的,從穆家大宅到那裡,至少也要一刻不停的行駛十五個小時以上。穆世等人早已做好了長途旅行的準備,楚小姐卻是毫無預知,加之上了山路後汽車內顛簸之極,她便覺著身體不適,腹中也一陣陣的疼痛起來。她方才察言觀色,知道此行大概十分危險,所以不敢隨便出言訴苦,怕給穆世添亂,只默默的咬牙忍受著。勉強熬了兩三個小時後,她開始覺著下身那裡不對勁。抬手扯住了穆世的衣袖,她遲疑的開口道:&ldo;盧比,我……&rdo;穆世轉向她:&ldo;怎麼?&rdo;話到嘴邊,楚小姐卻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了。她的確是穆世的妻子,肚裡懷著的也的確是穆世的孩子,可是二人之間的關係一直是親切而不親密;讓她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那些私密言語,就算前邊的小南卡和普嘉都不在,她也羞澀的不知該如何措辭。&ldo;我……&rdo;她為難的把嘴唇湊到穆世耳邊:&ldo;我好像……流血了。&rdo;穆世抬手一把摘下墨鏡,睜大眼睛望向了楚小姐:&ldo;流、流血了?&rdo;楚小姐聽他竟然都結巴起來,心裡更是又愧疚又慌張:&ldo;我……&rdo;她忍著痛苦壓低聲音道:&ldo;我已經疼了好久……可是明明還有兩個月才到日子,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rdo;穆世安慰似的握住她的手:&ldo;邦妮,你再忍一忍;現在外面是冰天雪地,我們又不能再回家去……等到了嘉措喇嘛那裡,我們就可以為你找醫生來了。&rdo;楚小姐曉得自己這是在陪著穆世逃亡,所以就十分懂事的點頭答應下來。她微微斜身靠在丈夫的肩膀上,一隻手縮排袖子裡緊緊攥成拳頭;為了抵禦腹中的陣痛,她幾乎將指甲掐進了手心裡去。車內漸漸升起了濃郁的血腥味。穆世不時的扭頭去看楚小姐的面龐。楚小姐的臉上已經失了血色,平日鮮紅的嘴唇也褪了顏色;豆大的汗珠打溼了她那長而捲曲的額髮,但她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穆世從大衣兜裡掏出手帕為她輕輕擦拭了冷汗,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十分強烈的悲傷:&ldo;邦妮,我對不起你。&rdo;楚小姐半睜眼睛瞥向他,隨即慘笑著搖搖頭:&ldo;沒有……&rdo;她的力氣全花在忍痛上了,說起話來竟是氣若游絲:&ldo;才沒有呢。&rdo;穆世從衣袖中拉出楚小姐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然後讓她抓住自己的手:&ldo;你不懂……你本不該吃這些苦楚的。&rdo;楚小姐死命握住了他的手,就好像在抓一棵救命的稻草:&ldo;我願意……我自己願意。&rdo;她的力氣很大,甚至握痛了穆世的手骨;而穆世倒是因此心安了一些‐‐這點疼痛乃是他心靈的麻醉劑;他須受難,方能贖罪。如此又熬過了一個小時。汽車沿著山路向上開去,所在的海拔也就越來越高。楚小姐張大嘴巴,缺氧似的用力呼吸著,喉嚨裡隨著她那氣流的進出而發出絲絲縷縷的尖叫呻吟。穆世知道她是難過得很,可又無力替她緩解,只能任她將自己的手抓的紫裡透青。而楚小姐在一番煎熬過後,忽然抬起手搭在了自己的肚皮上,氣息顫抖著自語道:&ldo;小寶寶,不要踢媽媽啊……好疼……不要踢了……&rdo;穆世對於婦女分娩之事是一竅不通的。聽楚小姐哭訴胎兒亂踢,他便也將一隻手撫到了她的肚子上,結果這一觸控之下,他不由得大吃一驚‐‐隔著那厚厚的棉袍,他竟然感覺那肚皮隨著胎兒的動作而有了明顯起伏。&ldo;這是怎麼回事?&rdo;他也有些亂了方寸:&ldo;女人生產的時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