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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澤那裡是沒有什麼後事可言的,他根本連屍身都沒有留下,穆賓只得帶著幾套拉澤穿過的軍服回了家。穆世守在陣地之上,這回是真正見識到了戰爭的酷烈。楚澤紹那邊像是發了瘋,架起大炮不停的向這邊狂轟亂炸;而沒了拉澤的指揮排程,穆家一方的還擊就顯得混亂不堪。如此過了三天,原本固若金湯的防線就開始顯出了瓦解的趨勢。與此同時,扎爾貢一方也開始了新一輪的猛攻。同先前那種騷擾似的出擊不同,這次這個土財主也和楚澤紹一起發了瘋,彷彿是要一鼓作氣的撲上來進行肉搏。幸而穆致這一陣子精神還好,尚能抵擋。連續幾天沒能安穩睡覺,穆世紅著眼睛坐在指揮部內,頭腦疲倦的簡直不能運轉。炮彈接二連三的落在半里開外的陣地上,傷員被源源不斷的從火線上被運下來。戰地醫院內早已沒有床位,這些缺胳膊少腿的可憐傢伙就被放在冰凍的土地上;他們先是血肉模糊的呻吟,漸漸那呻吟聲低下來,就說明人是快要被凍死了。混合著濃郁血腥的硝煙味道讓穆世一直微微皺著眉。死亡無時不有、無處不在;他簡直不知該如何超度這些早逝的亡靈。穿著一身薄呢子軍服,他木然起身走到外邊,在一名傷兵面前蹲了下來。傷兵看起來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左側的手臂已經被齊根炸斷,露出了白森森的骨碴和青紫的筋脈;汙穢的臉上煙熏火燎的看不出本來面目。他或許是痛哭了許久,因為雙目的睫毛都被厚厚的白霜粘連在一起,幾乎無法睜開眼睛。穆世凝視他片刻,隨即抬手捂住嘴,身體也隨之顫抖起來。抬頭四顧,他急切的大喊:&ldo;軍醫!軍醫哪裡去了?&rdo;小傷兵氣若游絲的發出了聲音:&ldo;我冷……我要回家……&rdo;軍醫不見蹤影。而穆世聽了他那低低的哀求之後,便伸手將他的上身抱起來摟進懷裡,想要給他一點溫暖;同時又柔聲問道:&ldo;你叫什麼名字?我會送你回家的。&rdo;小傷兵把臉在他衣襟上蹭了蹭,嘆息似的答道:&ldo;我叫格桑……&rdo;然後,這男孩就像睡過去了似的,把頭沉重的抵在了穆世的胸前‐‐他死了。穆世摘下手套,用手掌抹去了格桑眼睛上的霜雪。這麼多人因為他的仇恨而死去了,罪孽感沉重的壓在他的頭上,這簡直令他感到窒息。普嘉從遠處跑過來,見他抱著具屍體發呆,便彎腰將格桑從他懷裡扯出來安放回土地上:&ldo;少爺,前線要頂不住了!&rdo;穆世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把雪,糊在額頭上揉搓開來,以求給自己的大腦降降溫:&ldo;已經到了什麼程度?&rdo;普嘉抬手為他抹去額上的殘雪,又將自己頭上的鋼盔摘下來為他戴上:&ldo;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而且那些人都是新兵,隨時有可能集體投降的。&rdo;穆世聽到這裡,頹然站起身來:&ldo;那我們就往堪八奇鎮上的要塞裡撤,那裡工事堅固,可以重新佈置防禦。普嘉拉起他就走:&ldo;汽車已經準備好了,您還是先動身吧!&rdo;穆世被他拽的踉蹌了一下,臨走前他回過頭來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格桑,心中感到十分悲傷。穆家殘兵撤到堪八奇鎮,因外界天寒地凍,一時無法深挖戰壕,便只得全部縮排了要塞之內。穆世從戰地一鼓作氣的直接奔回了穆家大宅。前線大敗的訊息早已傳遍全家,楚小姐見他安然無恙的回了來,真是喜極而泣,可惜肚子太大,不能擁抱他。而在穆世一方,他的慈悲和憐憫全被前線的靈魂們所分去了,所以無暇再去關愛楚小姐,只草草敷衍了她幾句,便開始了他那一番邪門的新事業。他把自己的朋友嘉措喇嘛請進家裡來了。嘉措喇嘛,與其說是一名宗教徒,不如說他是一個巫師。他帶著自己的眾多徒弟佔據了穆家大宅內最偏僻的一處房屋。穆世特地為他開闢出一處單獨的寬敞院落來做法會,而嘉措喇嘛還有更多的要求:&ldo;我需要一張新鮮的人皮,和一個亂倫而生小男孩的頭顱。&rdo;穆世聽後,立刻答應下來。不想嘉措喇嘛又加了一句:&ldo;有罪之人的不可以。&rdo;穆世這回猶豫了一下:&ldo;這……&rdo;嘉措喇嘛很平靜的望著他:&ldo;其餘的貢品,你都知道,儘快送過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