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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陵聽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一條新近聽到的小道訊息,不假思索的就插了嘴:&ldo;聽說桂如冰的太太不是在河北病死的,是讓他開槍打死的。因為被懷疑和副官通姦!&rdo;他這話顯然是很不上檔次,所以金元璧聽後立刻就皺了眉頭,金世澤倒是一貫的寬容,笑眯眯的看了眼三弟:&ldo;從哪兒聽來的?&rdo;&ldo;黃鼠狼說的。&rdo;這回金元璧也端著咖啡杯子笑了起來:&ldo;不要亂講。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給別人起綽號嗎?&rdo;金世陵發覺自己已然暫時成了談話的中心,便很得意。至於那黃鼠狼,本名叫做黃書朗,乃是黃安琪的一位堂兄,在他那群朋友之中,也是個頂豪奢的紈絝子弟,並且長耳朵長舌頭,很有些傳閒話的愛好。父子三人其樂融融的談了許久,待金元璧喝完那杯咖啡之後,便表示要回書房繼續辦公。兩個兒子則各自回房休息。翌日清晨,金世陵異乎平常的起了個大早,同杜文仲避人耳目的出了門,直奔同創銀行去找劉經理。在這銀行界中,劉寶欽經理也是個有辦法的人,然而一見這位掛名東家金三少,不禁立刻就要鬧頭痛。金世陵是既不講禮貌,也不講道理,一味的威逼利誘,總之是一定要從這裡榨出十萬元。劉經理同他周旋了小半天,終於還是敗下陣來,答應幫忙。金世陵大功告成,揚眉吐氣,喜洋洋的出了同創,身心輕鬆的前去拜訪女伶小玉仙。杜文仲非常瞭解這位三爺,曉得他現在又要發情,便一面開車一面提醒道:&ldo;三爺,到了小玉仙那裡,頂好別太造次了。小玉仙算是個名角兒,你得給人家面子。&rdo;金世陵閉上眼睛向後靠過去:&ldo;她不會還是個雛兒吧?&rdo;杜文仲從後視鏡內看了看他:&ldo;那有可能!&rdo;金世陵懶散的笑了一聲:&ldo;雛兒就沒意思了!上了床就哭哭啼啼彆彆扭扭,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似的。我可懶得伺候她們!&rdo;討厭處女的男子可是不多見。杜文仲立時就想起了金世陵的那個諢號‐‐婦女之友。這諢號是黃書朗給他取的,當時在座眾人聽了,都是鬨堂大笑。而婦女之友本人也跟著抿嘴微笑,顯然是毫不介意的。金世陵沉默了幾分鐘,忽然伸手在杜文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ldo;文仲,到了小玉仙那裡,你得有點眼色!我瞧著她要是行,你就馬上去把條件談妥了,別吊我的胃口。&rdo;杜文仲答應了一聲,心中卻有些黯然,心想若早知道自己如今的工作就是給闊少爺做跟班和拉皮條,當初又何必還要辛辛苦苦的讀完大學呢!小玉仙因為算是個名伶,收入與聲望正是節節攀高的時候,所以可以租賃下一套整潔院落,供她同母親居住,又使了兩名女傭做活。吃戲飯的人家,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都精的琉璃燈一樣,什麼不懂得?見金世陵來了,小玉仙礙於身份,總要保有一點矜持;那老媽媽卻是毫無顧忌,熱情之極,招待敷衍的密不透風。後來客套話也說盡了,茶水點心也上齊了,她便識相退下,留女兒和這金三爺在房內談話。金世陵望著小玉仙,覺得面前這女孩子卸了裝下了臺,就好像年輕了好幾歲,彷彿是個女中學生一般,很有一種少女美。小玉仙覺出了他的目光,便對他一笑:&ldo;金先生,你看我做什麼?莫非我臉上有墨不成?&rdo;金世陵見她一旦開口,倒也是個活潑的,便很滿意:&ldo;我想濃妝淡抹總相宜這句詩,說的大概就是你了!&rdo;小玉仙用團扇掩口一笑,眯細了一雙幽黑鳳目,做戲似的向他飛了個眼風:&ldo;金先生謬讚了!我不過是個最普通的女孩子罷了。&rdo;金世陵頓時身子發軟,骨頭髮酥,幾乎癱在椅子上起不來:&ldo;好,好,你可真不錯。&rdo;這話來的突兀,小玉仙尚未領會,就見金世陵凝視著自己,白玉似的面頰中透出了淺淡的紅暈,兩隻眼睛放出水盈盈的光來,竟然有了幾分慾火攻心的模樣。在此之前,小玉仙對這金三爺的印象,一直是好的不得了,總覺著戲裡說的那些美男也比不上他之一二。不過見了此情此景,她不禁要對自己先前的見解產生懷疑。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的,杜文仲已經開門見山的同她那老孃談起條件了。當晚,杜文仲獨自回了家。翌日清晨,他開了汽車,前來接金世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