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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安琪搖頭笑道:&ldo;我的這位朋友住在這裡,我今天是來邀她出門的。密斯特金呢?這些年是在哪裡呢?&rdo;金世陵答道:&ldo;我從重慶過來,這是剛下飛機。重慶那裡實在是太危險,我決定要到這裡住一陣子,躲一躲轟炸了。&rdo;黃安琪聽了這話,就向他身後望了望,口中問道:&ldo;咦?既然是躲轟炸,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rdo;金世陵答道:&ldo;我二哥現在沒有和我在一起啊。&rdo;黃安琪笑了起來:&ldo;我沒有說金二先生啊,我說的是金太太‐‐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成家嗎?&rdo;金世陵這才反應過來,一擺手道:&ldo;我的太太?連影子還沒有呢!&rdo;黃安琪看看身邊的女伴,開啟皮包從中抽出一張名片送到金世陵面前:&ldo;密斯特金,我們好久不見,改天應該找時間好好談一談。這上面有我的電話,以後你若想找我,可以打這個號碼。&rdo;金世陵接過來看了一眼,隨便揣進褲兜裡,然後笑道:&ldo;好的。你等我電話吧!&rdo;金世陵說要給黃安琪打電話,不過是嘴上客套一番罷了。然而在酒店內安頓下來之後,他發現若是想在這香港痛痛快快的玩上一番,似乎還真該有個伴侶‐‐否則他既不會講廣東話,英文也是十竅裡通了九竅,一竅不通。一旦出門上了汽車,連同司機交流都很困難。無奈之下,他只得抄起電話,去找了黃安琪。黃安琪是一叫就來,並且打扮的花蝴蝶似的,老遠就香氣襲人。不過面對了金世陵,她表現的卻是相當含蓄,總像是有話不好意思說的樣子。金世陵請她做嚮導,帶著自己逛了香港幾處有名的商業區,憋了幾年的購物慾一朝大爆發,他花錢花的幾乎要剎不住閘。黃安琪當年在南京時,曉得金家是被桂家徹底弄垮了。如今看這金世陵的手頭如此寬裕,雖不明就裡,可也能猜出他在經濟上一定是有了新起色。她本來就愛慕金世陵,見他又是這樣的闊綽,更是情愫暗起,不能自已。只有一點,便是她在一年前同前夫離了婚‐‐這對於一位女性來講,倒是個短處了。金世陵這人,專好在情愛上用功的,黃安琪的那點心思,他怎能覺察不出來?只是當年他在南京時就不大看得上黃安琪,如今經過了許多風雨,黃安琪敵不過歲月的洗禮,瞧著更不是那樣嬌嫩可愛了。故而他便只做懵懂,一面同黃安琪打的火熱,一面對於關鍵的問題,卻是一字不提。黃安琪是真愛金世陵,十六歲那年就愛上了,又因為金世陵一直是可望不可及,所以那情感深藏心中,意義更自不同。若是此生不再同金世陵相見,那她的這點感情大概就要慢慢風乾,成為人生中的一種珍貴紀念了。只是現在,活生生的金世陵就擺在她眼前,天天還要朝夕相對,這種狀態之下,她的那點半風乾的小紀念品在夜裡吸取了許多淚水,就漸漸恢復了生命力,像個調皮的小爪子一樣,日日夜夜的搔弄著她那平靜慣了的心靈。黃安琪是家中的獨女。她那本是下臺政客的父親黃老爺早在女兒上次離婚時,便已經深受了一次打擊;此刻見女兒終日神魂顛倒的往外跑,派人一打聽,說是小姐天天和個姓金的先生在一起逛大街壓馬路,黃老爺就又警惕起來,一方面想把女兒嫁出去;另一方面又怕女兒再次遇人不淑,要金世陵不是很願意同黃安琪在一起,因為覺著沒有意思。可是初來乍到的,摸不清道路,也不能夠出去胡鬧。當然,他還可以去找杜文仲消遣一番,不過一想到杜文仲在香港還有個太太,就立刻興致全無,覺著這文仲一旦結了婚,就不那麼純粹了。如此又過了十多天,金黃二人相安無事,每天早晨見面,不到天黑不能分開。當事人沒覺著怎樣,黃老爺那邊可是急的要死,心想金三就金三吧,只要女兒喜歡,大不了自己這邊在經濟上多付出一些,用錢把這個女婿圈養住就是了。他已經有了奉獻的覺悟,可是小輩們卻不肯給他這個奉獻的機會。黃安琪終日和金世陵黏在一起,心裡的那番愛意,洶湧之餘不能出口;金世陵倒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的,卻偏也不肯去捅破那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