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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錫堯附和道:&ldo;是,先前他和我們家有交往時,我總能看到他。帶著個傻弟弟到處走。我二妹第一次見到他時,猶豫半天,還是稱了他一聲&lso;顧伯父&rso;。全家那個笑啊。&rdo;他在頭上比劃了一下:&ldo;沒見過那麼嚴重的少白頭,結果下次來的時候,就全給染黑了。&rdo;二人閒話一路,曾錫堯語言風趣,又談論了自己親戚家的許多奇聞異事,聽得陸振華把家裡那位恐怖大哥都給忘了。直到汽車停在自家門口時,他才又緊張起來。&ldo;你就跟在我後面,我先去問問他走沒走,要是沒走的話,你就到我家坐一坐,等他氣頭過了,我再讓司機送你回家。&rdo;他這樣囑咐了曾錫堯,然後下車,一路鬼鬼祟祟的去門房處詢問了,得知陸新民並沒有走,並且還帶著傭人們做了大掃除,不禁暗暗叫苦,向曾錫堯做了個手勢,二人一起進入樓內。其時,陸新民站在客廳內,正在審視對面牆上新換的窗簾。聽見有人進來了,扭頭從寬闊的半月門望出去,見是陸振華,扭頭便走。陸振華見他沒有找自己拼命,稍稍心安了點。又和曾錫堯談了會兒天,才放他走了。然後自己上樓,琢磨著也許應該去找陸新民道個歉‐‐雖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但兄弟兩個鬧矛盾了,他沒錯也是錯,也就習慣了。然而他剛走到陸新民房前,冷不防房門開啟,陸新民低頭出來,看也不看他一眼,扭身便向樓梯處走。他連忙張開雙臂攔住:&ldo;哎,大哥,我來給你道歉啦!我不好,我亂說話,你別往心裡去啊。&rdo;陸新民一側身從他旁邊走了過去,也不回答,只擺了擺手。也不知道他是不計較了,還是不原諒。陸振華只好跟上了他:&ldo;大哥,你不要這麼小心眼好不好?我承認我是猴子好不好?你不要和猴子一般見識嘛!&rdo;陸新民這回站住了,回頭看著他:&ldo;汽車的鑰匙給我一把。&rdo;&ldo;這麼晚了你就在家裡住吧!&rdo;&ldo;少廢話!&rdo;陸振華無法,只好從口袋裡掏出汽車鑰匙給了他。陸新民開著車,想去找顧理初。自從上次他在自己的公寓裡過了一夜後,二人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顧理初不肯搬來同自己住,難道自己的地方還比不過顧家那個骯髒而空蕩的冰窖嗎。這讓他非常困惑,而且有種強烈的挫敗感。他現在受不得一點點刺激。隨便誰的一句話都可以讓他失控。雖然他已經開始偷偷的吃藥,然而藥物的作用實在有限,在提供給他短暫的愉悅和平靜之後,席捲而來的是更深的絕望和煩躁。他的視覺和聽覺變得無限靈敏,而看到的聽到的,沒有一樣是美好的。他的身體還行走在婆娑世界中,但心已經提前墜入無間地獄了。尤其是前一陣子,他簡直有點要崩潰的意思,因為自顧不暇,所以也沒有再去找顧理初。這幾天,如果不提上午跟他弟弟的那場口水仗的話,似乎倒是好了點‐‐也可能是換了新的進口特效藥的緣故‐‐總之,他覺得自己最近這兩天還是滿正常的。然而當他發現顧理初並不在家的時候,他又開始頭疼了。&ldo;怎麼回事?&rdo;他想:&ldo;我怎麼總是找不到他?他是個白痴還是個精靈?他飛走了?&rdo;他大踏步走進樓內,開了電燈。屋內幾乎要變成一個大垃圾場了。他走遍了每間屋子,連顧理初的影子都沒有。後來他偶然間走進了一間書房內,發現牆上掛了幅水墨山水畫,他對於國畫是沒有研究的,素來也不大喜歡,然而這幅畫舊雖舊,看那筆觸色彩,卻頗有番意境。左邊又掛了幅老虎,旁邊題了兩行蛔蟲似的字,接著是一個豆腐塊大的落款,也識不出是什麼。他踩著個積滿灰塵的紅木凳子,把那幅山水畫摘了下來,又從大衣兜裡掏出塊手帕拂了拂灰塵,然後便毫不慚愧的將畫卷起來,夾在腋下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他忽然發現一隻金黃毛色的小狗趴在走廊裡,一雙黑亮的眼睛卻盯著自己。他笑起來:&ldo;顧理初,你變成小狗了?你變成小狗也很可愛。&rdo;說著走過去彎下腰,拎著那小狗的後頸,像拎一個袋子似的,向樓下走去。在年前,他又來過一次,依然沒見到顧理初。這次他偷走了顧理元書房中的翡翠鎮紙‐‐他自己沒覺著是偷,看著好就拿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