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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爺,您真的要讓我離開嗎?&rdo;他卻像個雕像似的,以一種毫無感情的語氣問道。&ldo;去你媽的!你這混蛋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rdo;&ldo;我是為了三爺活著的,三爺要打就打吧。&rdo;&ldo;那要是打死了呢?&rdo;小孟半晌無語,榮祥剛要開口繼續罵下去,卻見小孟忽然雙腿一軟跪下來,似乎是有些哆嗦的說道:&ldo;三爺,原來我敢逃,是因為沒有我,您還可以去打別人出氣。可現在我要是跑了,您打誰去?&rdo;榮祥瞪著他,一時也無話。&ldo;三爺,我自從被賣到榮家後就開始伺候您,除了這個我再沒有別的事。沒有您,我簡直不知道以後每天還有什麼可做。&rdo;榮祥聽到這裡,倒有些心酸:&ldo;傻子,能做的事情多的很。你可以找個女人,到處逛逛,你跟著我,難道還不知道這些麼。&rdo;小孟把頭低的更深了些,一隻手捏著榮祥的褲角,輕聲道:&ldo;三爺,那些我都不想。&rdo;他跪的這地方十分逼仄,這樣一低頭,倒似整個人都縮在榮祥的雙腿之間。榮祥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摸到一個大包。二人又是相對無言。榮祥當年本是個自視甚高的年輕人,從被傅靖遠帶回西安後成天打嗎啡打的昏天黑地,倒也罷了。這些日子他神智清明過來,就不由得不細想下自己今後的處境。結果他是愈想愈覺得自卑,甚至到了讓人感到痛苦的地步。而且他現在之所以能夠繼續這種闊少生活,完全是因為傅靖遠的緣故。這也總讓他覺著自己像個吃軟飯的-------當然這個比喻不大對頭,因為傅靖遠是個男人。不過他寧願去吃女人的軟飯,也不願意讓個男人養著。此刻屋內一片沉寂,他的這點不能為外人道的心事在腦海中又跳了出來。像條麻繩似的,把他的心五花大綁起來。他下意識的摸著小孟頭上的包,連手上的傷痛都不覺得了。小孟縮在地上,頭被榮祥摸的很痛。榮祥不大把他當人看,也從來不好奇他在沉默時會思慮什麼。其實不好奇倒好,如果他真的曉得了小孟的心思,怕是又要受到絕大打擊的。坐了一個小時後,榮祥很愁苦的離開了。小孟也緩緩站起來,坐到榮祥方才坐著的那把椅子上,空氣中瀰漫著甜味,大概是來自那杯漸漸冷卻的奶糊,但小孟寧願相信這是榮祥留下來的。&ldo;我希望你落到聲名狼藉、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無處容身的境況裡。&rdo;他毫無感情的想:&ldo;如果能夠變成白痴或殘廢,那就更好了。我願意永遠做你的狗------其實我什麼都會,我也能夠養活你。我的三爺,你至少該給我一個機會。&rdo;榮祥回到臥室時,傅靖遠剛剛洗好澡,眼鏡沒有戴,倒顯得英俊許多。&ldo;你要洗嗎?你的手不能沾水,我幫你洗好了。小孟還好吧?&rdo;榮祥深吸了口氣,抬頭對傅靖遠笑了笑:&ldo;他沒什麼事,皮肉傷而已,過幾天傷口癒合就好了。&rdo;傅靖遠看他似乎情緒不錯,便放開膽子又批評起來:&ldo;皮肉傷不假,問題是開在臉上的,他不會破相吧?&rdo;榮祥脫下外衣搭在衣架上:&ldo;沒事兒,他很少留疤。你今天怎麼這麼關心他?&rdo;傅靖遠一撇嘴:&ldo;覺得他今天讓你打的怪可憐的。你這叫什麼脾氣,實在太殘忍了,以後得改一改才是-------真太不文明瞭!&rdo;&ldo;好,好。我改。&rdo;&ldo;譁,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rdo;榮祥滿肚子心事,讓他聒噪的心煩意亂:&ldo;我……&rdo;忽然有人砰砰敲門,女傭隔著門道:&ldo;二爺,冰淇淋好了,是現在端進來,還是放冰箱裡凍著?&rdo;傅靖遠很高興的邊去開門邊扭頭對榮祥說:&ldo;我讓他們搖了冰淇淋,味道不錯哦!&rdo;兩盤冰淇淋被送進來,傅靖遠端著盤子在床上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坐下。榮祥在一邊偷偷盯著他,眼看他挖一大口冰淇淋吃了,表情得意,顯然是要同自己長篇大論的架勢。他連忙坐到窗前的小玻璃桌前翻開本書,做認真讀書狀。&ldo;我想了下。&rdo;傅靖遠用勺子把冰淇淋攪成糊狀:&ldo;現在天氣正是越來越熱的時候,上海想必更熱,索性就推遲三個月再走好了。而且大哥那些老部下總是同崔主席鬧事,姓崔的竟把帳都算在了我的頭上。虧得我躲得嚴密,否則不定又要有多少煩惱。&rdo;